薄迟屹懒散的觑向她,“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
他能把她护在手心一辈子都只会觉得那是上天的恩赐。
又怎么可能抛弃她?
初稚:“我跟你接触的不多,我并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但传言…的确很误人。”
初稚踮起脚尖,双臂环住他脖子,主动吻上了他的唇角。
其实她没吻过人,显得很毫无章法。
又青涩又懵懂,完全是靠着自己直觉来。
青涩其实有时候比娴熟的勾引,还要惹人心痒痒。
此刻薄迟屹浑身就跟被点燃了一把火一样,抵在她身前,像个一座屹立不倒的墙…
硬如磐石。
委屈和怒火,在这一瞬间是散开了的。
他抬起手,本能地搂住她的腰,加深这个吻。
初稚主动亲他,这种机会甚是难得,他肯定要好好把握的。
推是不可能推开的。
其实有些话,他没有和她说。
那年春节过后,他每年都向父亲申请回国,可是机率太小,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回不来的。
跟初稚相遇那年,他也未成年。
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
他什么都做不了。
家里没人喜欢他,就连他的成年礼都是在国外一个人孤苦伶仃过的。
而他的父亲,那天连一条祝福的短信都没给他发过。
他收到最多的短信祝福,是各大社交软件系统自动发送的。
他满十八岁的那年春节,他恳求父亲让他回薄家过年,父亲考虑了会儿,答应了。
他想再去找找初稚。
却见她跟在薄叙的屁股后面,一口一个哥哥喊的欢快。
当时薄叙的母亲还没有死,也没有出现唐迎雪这个人,他们俩人的关系很好很好,双方的世界里似乎只有彼此。
他一个成年人,融入不进去。
薄叙扯了扯初稚的小辫子。
小姑娘精致小巧的脸颊浮现怒意,追着薄叙就要报仇,薄叙从薄迟屹身旁经过,不小心撞到了他。
薄叙没道歉,倒是初稚上前主动替他道了歉。
初稚看他的眼睛,也不像初遇那天一样,满是好奇和……似有若无的喜欢。
也许小孩记性就是这么不好吧,忘记一个人的速度很快很快。
然后薄叙当着他面,牵着初稚的手跟他告了别。
初稚的眼神一次也没落到他身上。
忽然就觉得,祈求父亲回国,挺没劲的。
没几个月薄叙母亲因病过世,他从国外回来参加葬礼,看见薄叙对初稚很冷淡,甚至恶语相向。
小姑娘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眼睛都是红的,水汪汪的大眼睛,谁见了不说一句心疼?
但薄叙没有。
一开始薄叙跟她关系多好,那会儿就有多差。
葬礼结束,薄迟屹准备回国时,在老宅的客厅听到了薄叙的诉求。
他对老爷子说:“爷爷,我不喜欢初稚,她就是个扫把星,继续住在我们家,肯定会把我们家所有人克死的!我讨厌她!”
一个孩子,说出的话那么恶劣。
薄迟屹看见初稚躲在角落里静静地听着,紧张的用牙齿咬着手指,一双眼睛恐惧又害怕,眼底隐隐有泪光,生怕自己真的会被薄家赶走。
她没有家。
很巧,那年,她刚好也十岁左右。
如果薄家将她丢走,她还能活着吗?
又或者,薄家人也将她送去国外,可她一个小姑娘,只会比他日子过的还要举步维艰。
薄迟屹上前,走到薄老爷子面前,第一次想为一个人讲几句话。
但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到薄老爷子说:“歪理,人家稚稚做什么了?你妈妈那病在她没来之前就有了,这你怎么能怪到她身上呢?”
薄叙还在辩解,“她肯定是扫把星,要不然她父母不会把她丢掉,她那收养她的爷爷,也不会死。”
“她一出现,就会惹来麻烦。”
薄老爷子生气,“胡说八道些什么,阿叙,你怎么这么不懂事?还不快点给稚稚道歉!”
薄老爷子仿佛没看见站在他身前的薄迟屹,朝角落的初稚招招手,“稚稚,你过来。”
初稚连忙用手抹了抹眼睛,不敢让自己掉一点眼泪。
她小心翼翼的走到薄老爷子面前,然后看向薄叙,先道了歉,“对不起哥哥。”
她道歉什么?
明明她什么也没做错。
就因为薄叙不开心,胡乱迁怒,所以要道歉。
初稚还是那样乖,不哭不闹,她甚至不敢说出那句“能不能别将我赶走”,只是一个劲道歉。
薄叙还是愤怒,狠狠看了她一眼,“以后你离我远一点,我讨厌你!”
然后初稚就被推开了,脑袋撞到茶几上,额头流了血。
始作俑者并不会感到愧疚,转身就走。
薄老爷子心疼的把小女孩扶起,连忙让一旁佣人去拿医药箱。
撞的不轻,茶几的一角是锋利的,这么一撞,还出了血,有多疼不敢想。
换做其他同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