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这不过是一件寻常的盗墓案,谁知道第二天竟然就牵扯出一桩命案出来。
次日,冬郎发现赃物的文庙中发现南州举子刘有求尸体。
此人是南州的世家子弟,但是此人贪图享乐,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弟子。
家人希望他可以收收心,考取功名,于是将其送到文庙读书。
他是今年三月初才来的那座文庙,在此之前,另外一个举子独孤遐叔已在此幽居三年。
刘有球的尸体是文庙杂役吉祥在昨日酉时初刻前来送饭菜的时候发现的,一看见尸体他就到衙门处报了官。
刘有球遇害,和他同住一室的另外一个独孤就成为了命案的第一嫌疑人。
苏无名询问杂役吉祥得知,昨日独孤遐叔午后外出买书未归。
独孤已经成亲,他的妻子名唤轻红,是个极美的姑娘,她偶尔会来文庙给丈夫送换洗衣服。
卢凌风觉得独孤遐叔有很大的嫌疑,所以到文庙企图把他抓回去问话,谁知道刚巧看见他匆忙离家要去长安备考。
自己的同窗好友刚死,这人就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南州,就算是没有嫌疑也会让人对他怀疑三分。
苏无名有心调教卢凌风这个犟种,可是卢凌风在正常的情况下是不会轻易听得进去苏无名的话的,所以就托了元宁陪他们俩一块审讯。
元宁看见独孤暇叔这神志不清的样子有些担忧,“卢凌风,你瞧着他的精神状态,说出来的证词可信吗?”
卢凌风以为独孤暇叔只是想靠装疯卖傻逃脱公廨的问责。
“这独孤遐叔眼神闪烁,心中必定有鬼。元娘,你别被他这疯疯癫癫的样子给骗了。”
元宁不顾卢凌风的阻拦和独孤的反抗,把手搭在独孤的腕上。
“姑娘,姑娘,你松开!我可是已经有娘子的,你就算生的再好看,也不能光天化日强抢民男吧?”
卢凌风恨不得把独孤暇叔的嘴给堵上,这书生到底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呀?元娘就算是疯了也看不上他。
她是习武之人,独孤只是个文弱的书生,挣扎了几下没有挣脱,也只能任由元宁给他把脉。
把脉结束之后,元宁微微皱眉,不对,这人的身体状况很是不对,应该是被人下迷药了。
“师傅,他中迷药了。以他这样的状态是不可能杀人的,我怀疑给他下药的人和杀人的人是同一个人。
死者和独孤暇叔是同窗好友,独孤本来就有很大的杀人嫌疑。他在此时在中了迷药,产生了幻觉,说出来一些不知所云的证词,凶手逃脱追捕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卢凌风不是十分相信元宁的诊断,毕竟她自己都说了自己在医术一道上的天赋比不上老费。
可是以他和元娘多日相处的经验来看,他要是说出了自己的怀疑,说不定自己会比眼前这个独孤暇叔更早倒霉。
“独孤暇叔,我问你,你妻轻红,在哪儿?”
独孤遐叔虽然还是迷迷糊糊的状态,但是一听见自己的妻子轻红的名字还是立刻把头抬了起来。
他说因自己要赶赴长安备考,路途遥远,妻子不便同行,所以妻子昨日已返回娘家鹤县暂住。
“南州到鹤县都是山路,又远又险,你妻回娘家,你都不送送?”
独孤暇叔被苏无名手上的烙铁吓了一跳,直到苏苏无把手上的东西放下之后,才战战兢兢的答话。
“轻红泼辣,每次回家都是带上面衣就上路了,她一直都是自己走的……”
苏无名的眼神很是锐利,好像可以洞察世间一切黑暗。
“为了考取功名,你一直都住在文庙里面,你妻回家你也从来不送,这轻红在你心中也无足轻重啊!”
“我的心思都在读书上面,所以……”
“昨日你在离开文庙之前可曾和刘有球有过争执?”
独孤暇叔的眼神没有焦距,呢喃道:“昨日……昨日,昨日事情我已经忘了……”
一向脾气最爆,性格粗犷的谢班头听见这人连昨日的事情都忘了,急得高声吼道:
“什么!?昨日的事情你都已经忘了,你别仗着你是举人就在上官面前信口开河!”
“最近阴雨连绵,弄得人神情恍惚,我在想想,我再想想……昨日……昨日好像并无争执!”
独孤遐叔虽然有些痴傻,可他坚定的表示自己昨日与同窗刘有求并未发生争吵,自己也绝对不会杀人。
“我没说刘有球是你杀的,卢参军,独孤举子可以放了。”
谢班头看司马准备把这嫌疑人给放了急了,“苏司马,不能放啊!”
苏无名淡淡的扫了谢班头一眼,明明只是个清隽的文人,却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压力袭来。
“在这里,是我说了算还是你说了算?”
谢班头没有法子,谁让人家是他的顶头上司呢,只能挥挥手放人。
苏无名同意独孤暇叔其离开,但表示案情未破之前,他不能私自离开南州。
卢凌风戳了戳元宁的胳膊,“你师傅办案的时候还挺有气场的嘛,你别说,他这个问讯的手段还有点意思,这也是你们狄公教的?”
元宁一副与有荣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