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能使鬼推磨,果然官府的布告一出,很快就有一个乞丐表示他在路公复遇害当晚子时曾进了路公复院子中乞讨食物。
那晚他意外看到路公复被一个和尚勒死。
只是作为一个乞丐,他不想给自己惹事,这才一直没有说出来。
如今官府给了银子,他拿了银子之后可以跑到外地去躲一躲风头。
对财富的渴望超过了他对危险的恐惧,当夜他就到了官府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得到关键的线索之后,卢凌风亲自前去审问与案件相关僧人。
在不久之前才因为自己的粗心和莽撞犯下了大错,让整个案子的调查都陷入了僵局,此刻每天都想着能够做出点成绩让苏无名对他另眼相看。
苏无名本来想只身拜访钟伯期,询问他这个路公复生前最好的朋友,问他路公复可有仇家,尤其是僧人。
钟伯期看上去只是个会品茶看书的蠢文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元宁总觉得这人并不是表面上看上去的那样简单。
她的直觉一向都很准,凭直觉,她帮自己和师傅躲过了好几次致命的险境。
所以这一次,她不会让师傅和钟伯期单独见面。
反正她在南州的事情基本上都已经安排妥当了,那个欧阳泉是个做生意狂魔,在一种执念变成了另外一种执念之后,他就恨不得一个人分八个人用把生意做好。
为的就是让元宁和公主看见他的价值。
在钟伯期的府邸门口,元宁和苏无名刚巧看见一个卖梳子的小女娘被钟家的下人所驱赶。
“这个是自家做的桃木梳子,驱鬼辟邪的。”
“再好我也不要,快走远点,要是让我家主人看见,我可是要挨板子的,快走,快走。”
元宁有些不解,这南州四子虽然平时自视清高,傲慢了一些,但是也不至于对手底下的刁奴如此纵容。
这只不过是个来卖梳子的小女娘,为何这个下人要如此的疾言厉色?
这似乎与他们名士的身份,不太相匹配吧?
想起这南州四子的性格,元宁只是默默的跟着师傅进了钟府。
算了,以公主对师傅能力的在意程度和师傅吸引案子的能力,他们应该也在南州待不久。
元宁他们来的时候,南州四子中的诗人冷籍也在钟府做客。
自从他的两个兄长相继离世之后,冷籍和钟伯期就更加形影不离了。
在面对苏无名的问题,钟伯期表示自己的好友虽然性子孤僻却不曾有仇家。
冷籍也表示他的兄长路公复生性慈悲,僧人朋友倒是有几位。
苏无名这里可以说是一无所获,卢凌风那边也没有得到什么确切的消息。
他审问了南州几乎所有的僧人,发现他们均排除嫌疑。
苏无名无奈只能禀报刺史,此案暂时陷入僵局。
此刻他已经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只是他的猜想还需要更多的证据来证明。
那没有八分的把握之前,苏无名一向是不会把自己的猜测随意诉之于口的。
路公复在南州地位超然,南州百姓都对他很是崇敬。
他的死因至今都没有查出个究竟,刺史也有些头疼。
罗长史在苏无名一行人来之前一直都是熊刺史的心腹,但是自从他们来了南州,刺史把苏无名和卢凌风一行人送回了座上宾。
对他曾经是一个最信任的下属,倒是没有从前那样的亲密。
罗长史本来就有些不满,如今听到了京城的一些消息,更是忍不住阴阳怪气了起来。
“查不清案子也正常,虽说司马是狄公弟子,毕竟也不是狄公。”
卢凌风之前一直因为自己查错了案件的方向有些愧疚,又因为苏无名的推理能力对他很是敬佩。
如今看这个罗长史对苏无名不敬,他比苏无名更先发作。
“此案一直由我查办,与苏司马何干?”
“你?”
罗长史轻蔑一笑,“长安也是有消息能传到南州的,刺史,要我说,这个司法参军卢兄也不要代理了。卢兄也是当过中郎将的人,不在乎这个小官,你我可不要自找麻烦啊。刺史,你说是不是?”
元宁语气清冷,暗含薄怒,眼神也带着一丝不悦。
“罗长史,我师傅只不过是州中司马,他的职责范围只不过是协助长史和刺史查看州中刑案罢了。
你们俩的官职都在我师傅之上,而且对南州四子了解颇深,都没查出来什么线索。我师傅和卢参军如今好歹查出来凶手的身份是僧人,总比某些只会动嘴皮子的人强。
我奉公主之令巡视郡县、纠正刑狱,这有人尸位素餐,刺史大人,您说,我是报还是不报?”
她语调不高,漫不经心地敛眸,肃杀之气顿时弥漫而出。
刺史本来就还倚仗着元宁想在公主面前递个投名状,如今看自己手底下的人说话这样不客气,把这位大人得罪成这样,立刻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骂卢凌风也就算了,难道不知道苏无名是御史大人的师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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