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宁自己是不怎么担心自己的安危的,她的身上有不少的毒药和其他保命的东西。
她本来是准备安排寒鸦贴身保护师傅的,可是寒鸦打死都不愿意离开她半步。
毕竟对于暗卫来说,保护自己的主子是他唯一的最高指令。
元宁没有办法,只得吩咐卢凌风好好照顾自己体质灵异,最招凶案的师傅。
“师傅,待会儿无论发生了什么,你都不要离开卢凌风半步。这客栈不太安宁,不过我瞧着那个刘十八应该是不准备对我们动手的,或许是有所忌惮。”
因为卢凌风这个性子,元宁还特意叮嘱师傅让他压一压卢凌风的脾气。
苏无名知道轻重,他也觉得这客栈颇为诡异,如今他们人手单薄。
若是贸然和刘十八撕破脸面,恐怕会使他们陷入困境。
卢凌风不相信驿馆半夜闹鬼的传闻,本来还想半夜出门去查探。
但是想起元娘对她这个师傅的在意,想了想还是乖乖的待在了屋里没有走动。
不过这个客栈的确是迷雾重重,卢凌风刚才还意外发现刘十八在门外偷听。
刘十八表示自己只是来送洗脚热水,很快也就退下了。
“苏无名,你就一点不担心你徒弟吗?刘十八让元娘一个人住在那后院,要是她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卢凌风好几次想着出门探查,他住的厢房离元娘虽然只有二十步远,可是他还是忍不住担心。
卢凌风一直在屋子里面走来走去,还不停的找苏无名说话,把苏无名看的都有些头疼。
“哎呦我的中郎将,你就别在我眼前晃悠了行吗?这不是有寒鸦在元娘身边看顾着吗,你着什么急?”
走了一天,苏无名是真的有些困了,本来还想着能在晚上的时候休息一会儿,谁知道这个卢凌风精力比牛还旺盛。
“你还好意思说!”卢凌风一肚子气不知道该往哪里撒,“元娘是未出阁的小娘子,那个暗卫日夜守在她的屋子外面,你这个做师傅的也不管管。”
苏无名叹了一口气,卢凌风的脾气还是得压一压。
“你都说了人家是守在屋子外面的,又不是同住一室,有什么好担心的?”
苏无名不想再搭理卢凌风,直接转了个身把被子蒙在了头上,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面传出来,把卢凌风气的半死。
“再说了,那寒鸦是王氏的暗卫,这世家大族小姐的暗卫嘛,向来都是既可以护小姐周全,又可以当个面首解闷的。”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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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宁的睡眠一直深,师傅说她一沾到被子就可以睡得天昏地暗。
可惜偏偏今天晚上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元宁把自己的失眠归因于自己刚才闻多了迷魂散,困过头了,直接睡不着了。
她是个胆子大的,又一直好奇心非常重,想着本来也是睡不着,不如出去看看这个甘棠驿到底是个什么章程。
“小姐,外面有客。”
元宁刚打开房门,就被寒鸦拦了下来。
她抬头看了看天,若有所思。
雷雨交加,夜黑风高,好一个杀人夜。
这小小的甘棠驿今天晚上竟然这么热闹?
“走吧,咱们也去看看,这甘棠驿,到底藏了多少的冤魂。”
刘十八现在是真的有苦说不出,他本来没有想过要别人的性命的,所以这才在相处的这些人下榻甘棠驿。
可是架不住这一个两个的都是不怕死的。
他们自己忙不迭的往陷阱里面跳,也就别怪他心狠手辣了。
后院的那位王氏嫡女动不得,那苏司马也是个好人,虽说那个自封的参军性格恶劣了一些,可是因为那两个人的缘故他也不好动他。
至于后面来的这两波人,他们纯粹就是自己找死了。
一个折冲都尉,一个清河崔氏的八品县丞。
都说了上房住不得,他们非要作死,也怪不得他。
元宁和寒鸦轻功都极好,他们在屋檐上行动小心,没有惊动任何人。
刚才她在大堂之时嗅到楼上和地下都有浓重的血腥味,这刘十八说上房不干净,她倒是好奇到底不干净在哪里。
谁知道从前院的院子里过的时候,元宁留意到一个被绑在马车的车轮边上的少年。
他看上去还十分年幼的样子,身上穿的衣服也像是长安的家丁护卫会穿的衣服。
既然见到了被困之人,哪里有见死不救的道理?
这人分明还是个孩子的模样,眼神澄澈,拼了命的想要摆脱束缚,看上去可怜极了。
元宁悄悄的绕到了他的身后,用随身带的匕首割断了绑着那孩子的麻绳。
那孩子一看见元宁就忍不住的想要喊救命,元宁见状立刻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示意他安静。
重获自由的家丁担忧又焦急,都没有来得及和元宁等人道谢就忙着往大堂冲去。
元宁一看那孩子这么着急的样子,就知道恐怕他的主子遭遇了不测。
她一把拉住了他的衣领,“哎,你一个小孩子跑什么跑?你这三脚猫的武功过去了也是给人家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