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宁已经学会了白展堂在葵花派学会的所有武功,他们俩一个认真教,恨不得倾囊相授。一个认真学,又天赋高的厉害,没多久白展堂就没有什么好教元宁的了。
本来,他还想着通过跟宁宁练武跟她零距离接触呢,谁知道宁宁的天赋这样好,根本没有给他可以发挥的空间。
一想到元宁的假期只剩下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展堂就有些焦急,他已经深刻的确定了自己对她的感情不是一时见色起意。
宁宁的存在就像是一个天然的发光体,她自信、果然、聪慧、美丽,好像世界上一切形容美好的词汇放在她的身上都不足为过。
老白曾经也有过一瞬对别人的怦然心动,刚入江湖的他遇见了及笄不久,娇艳欲滴又不乏孩子气的展红绫,当时的他猝不及防的就坠入了爱河。
他知道盗圣和开封府展家的二小姐不会有以后,当时的他在想什么呢?
他想,如果展红绫也是个贼就好了。
这样,他们之间就存在着世俗的阻拦,因为他们都是一样的人。
他对这一段无疾而终的初恋有怀念,可是这份怀念犹如三月春风细雨,虽然确实存在,可是并不会催人心肝。
但是他知道,元宁是不一样的。
她生来就是神妃仙子,是九天之上高悬的月亮,是最璀璨的明珠,是最艳丽的牡丹。
他对她的喜欢犹如滔滔江河,在每次和她见面之时他都忍不住为她折腰,在她不在同福客栈的每一分每一秒他的心都备受煎熬。
不管他做什么,好像都不能和宁宁相匹配,他是盗圣也好,是新科状元也好,是六扇门的四大神捕也好。
他知道,这一切外在的身份都不足以让宁宁的眼神停留在他身上片刻。
在面对宁宁的时候,他总是会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这种无力感难以克服,也让他无法承受。
察觉到老白突然间低沉下去的心情,元宁有些困惑,是她刚才说错什么话了?
“老白?在发什么呆呀?是我说错什么惹你不高兴了?”
元宁的声音把他从酸涩中拉了出来,他立刻摇头否认,她怎么会惹他不高兴。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怎么会生你的气,我就是在想……”
“在想什么?”
元宁不是个喜欢拐弯抹角的人,可能是受了舅舅郭巨侠的影响,比起高高在上的皇室郡主,她还是更喜欢江湖上快意恩仇的生活方式。
老白凝噎了一瞬,宁宁知道他喜欢她吗?
她那么聪明,还是锦衣卫最年轻的指挥使,怎么会看不出来他一个小偷的心思。
他不敢细想元宁对他的爱慕是怎么样的想法,她会觉得一个小偷的爱恶心吗?她会对他这样的人心软吗?
“啊?没什么,就是在想,你的假应该也快到了,等你走了,小郭跟秀才这两人估计就更没有什么顾忌了,还不知道到时候能够多折腾人呢!”
他用尽量轻松的声音掩盖心中的紧张,他从来都是个胆小鬼,即便是盗圣,有天下第二的轻功,他也从来不敢做什么奸淫掳掠的事情,就连偷了人家的东西也是第二天玩好了之后就乖乖的送还了回去。
闯荡江湖那么多年,他还是一听见官府的任何风吹草动就害怕的抖若筛糠。
他又怎么敢跟他的天上月诉说他心中的情感。
他装的好像无事发生,元宁也不会探究到底,他们俩都是聪明人。
“没事儿,应该也折腾不了你们多久,芙蓉是家中独女,又有我母亲撑腰,他们是不会让芙蓉在关中待太长时间的。这样同意让芙蓉在同福客栈做杂役,也只是家中长辈想要磨一磨她的性子罢了。”
老白是真的把弱不禁风的秀才当成了好朋友,所以在元宁说小郭迟早要回京城的时候,他也为秀才和小郭的未来捏了一把汗。
“啊?那秀才怎么办?他们俩现在好的都跟一个人一样,郭巨侠不会想要棒打鸳鸯吧?”
“到时候再看情况而定吧,芙蓉是被家里面的人宠着长大的,她哪里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儿女情长,这样的日子她现在愿意忍受是因为觉得新鲜,再过一段时间,我们家锦衣玉食的大小姐就受不了这样的生活了。”
元宁是了解自己亲师妹的,由奢入简难,金玉堆砌出来的大小姐,哪里能够真的永远屈居在方寸之地。
“对了,你没事的时候劝一劝秀才,让他不要陷得太深,芙蓉迟早是要和我一块儿回京城的,小孩子家一时兴起,让他不要当真。当然,要是真的有那么一天,也算是我们家对不起他,该有的补偿,我们一文钱都不会少给。”
元宁这话说的意有所指,而且略显冷淡无情,让一向能言善辩的老白一时间都有些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