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夫人客气了,我不过是就事论事,因为案子来例行询问几句钱掌柜罢了,哪里就用得着招待了。”
元宁察觉到了这位钱夫人想要刻意和自己套近乎,立刻收起了和老白待在一块的时候散漫的态度和随意的语气。
“我听我们家老钱说,元大人喜欢这幅吴道子的画是吧,我们两口子也是没读过什么书的,也看不懂这些玩意儿,在东西放在我们手里也是糟践了,既然元大人喜欢,那不如就送给大人做见面礼吧。”
旁边的白展堂听到钱夫人这话眼睛都瞪大了,这位钱夫人有多彪悍整个七侠镇的人都是有目共睹的,真是比母老虎还要再凶悍几分。
这么贵的东西说送就送,这也太不钱夫人了吧?
元宁作为三品大员当然不能假公济私,私收贿赂,她也不是个缺钱的人,别说是一幅画,就算是十幅吴道子的真迹,对她来说也是不值一提。
“吴道子的这幅画之前在京城的时候要价最高的时候能要价到两千两白银,现在书画的行情不好,这个价格你们现在去京城肯定会大打折扣。我也不占你们便宜,我今天来,身上正好带着一张两千两的银票。”
元宁拿出一张两千两的银票拍在了桌子上,示意钱夫人拿走。
“要是钱夫人和钱掌柜同意,那咱们今天就钱货两讫,一手交钱,一手交画。要是钱夫人不同意,元某也不好横刀夺爱。”
私下里做生意的时候,元宁不太乐意让别人吃亏,即便是有权有势也不能随意滥用权力。
出门在外,她代表的既是皇室的面子,也是锦衣卫的面子。
展堂在听见元宁的报价之后瞠目结舌,两千两,他只有在当年做盗圣的时候看见过那么多钱。
“宁宁啊,咱们这个画,是不是太贵了一点?要不要我帮你杀杀价?”
元宁忽视了展堂的传音入密,她又不缺钱,她郡主的俸禄和锦衣卫的俸禄加在一块本来就不低,更别提皇上和太子哥哥每年赏赐给她的那些了。
“钱夫人意下如何?”
看着这位京城来的大人没有和他们交流别的的意思,钱夫人也没有勉强,她做生意的眼光和手段比钱掌柜要老辣的多。
既然这位元大人不是个贪官,要是刻意讨好反而会让元大人不悦。
“那……那就按大人说的意思来吧,这幅画能在大人手里,也不至于明珠蒙尘。”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之后元宁没有逗留,既然钱掌柜做事没有太出格之处,她也没准备把人家怎么样,总不至于因为人家要客人原本应该当给自己的东西就把人家抓起来吧。
“刚才没让你说话是因为我是以锦衣卫指挥同知的身份来和钱夫人交易的,你要是还价他们碍于我的身份一定会同意,两千两买这幅画也不算是贵,没有必要为了几百两银子损了自己的名声。”
出了钱掌柜的当铺之后,元宁在回去的时候跟老白解释了刚才不让他说话的缘由。
听见元宁的解释,老白有些受宠若惊,刚才宁宁没有搭理他的时候他是有一些小小的失落,只是没想到宁宁会察觉到这种小事,还会出言安抚他。
“那我下次知道了,你穿官服的时候我就少说话,不能损了咱们元大人的威严。”
元宁手下地那些人都是锦衣卫中的个中高手,他们没过多久就查到了赛掌柜的踪迹,她如今被牙行卖到了关中的一户员外家里做丫鬟。
赛貂蝉虽说小的时候吃过不少的苦,可是自从走起来之后做了掌柜的,平时做生意累是累了点,可是也不至于到要亲力亲为自己洗衣服还要干活儿呢程度。
因为干活生疏,她刚到员外家里没两天就被管事的管家和妈妈打的浑身是伤,一直到元宁的人把她从员外家里接出来她才有了喘息的机会。
因为元宁没有吩咐,在把赛貂蝉送到同福客栈之前他们也不敢和赛貂蝉多透露些什么,这一路上即便锦衣卫的人对赛貂蝉还算是客气,可是未知的恐惧还是让赛貂蝉食不下咽。
这种紧张担忧的心情一直到赛貂蝉看见元宁之后才烟消云散。
“元……元姑娘?是你救了我?”
看见几日不见就灰头土脸,憔悴的好像老了十几岁的赛貂蝉,元宁也是愣了有一会才认出来她是原来怡红楼那个漂亮掌柜。
“好歹也在赛掌柜的怡红楼住过几天,赛掌柜对我也是照顾的细心妥帖,找到赛掌柜这件事对我来说并不算是什么难事,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赛掌柜不用过于介怀。”
赛貂蝉在短短半个月的时间之内经历了人情冷暖,从前她是人人巴结的大金主,可是一朝落魄,愿意救自己于水火的只不过是和自己有几面之缘的一个住客。
即便她原本就对元宁有结交利用之心,今日真的被元宁给救了,赛貂蝉也是难免的百感交集。
“救命之恩不言谢,元姑娘大恩大德我赛貂蝉没齿难忘,真没想到,到了今时今日这个地步,竟然是元姑娘救得我。而且如今,我也已经不是什么赛掌柜了。”
元宁淡淡的笑了笑,“也不是平白无故救了你的,一来嘛我看上了赛掌柜的经商手段,虽然这次是赛掌柜看人走了眼,招了一个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