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同光看见于十三不仅只穿了单衣从他冰清玉洁的师姐的床上起来,还喊他师姐乳名,自称是他姐夫,气的他连手上的剑都差点拿不稳了。
“长庆侯,不要胡闹。”
元宁冷冷的看了李同光一眼,若是在她自己的公主府,李同光爱怎么闹腾就怎么闹腾,可是这是在六道堂的人面前,而且范东明还有李同光的羽林卫还在下面呢。
被日思夜想的师姐训斥的李同光脸色刹那间变得苍白,他红着眼眶,强撑着自己不在情敌面前落泪。
外面看热闹的几个人看见刚才还在他们面前盛气凌人的长庆侯一被昭阳公主训斥就变成了小哭包,一个两个的跟见鬼了一样,这人也太两副面孔了吧?
李同光走近元宁的床前,委屈的扔了手中的剑,牵住了她的手。
元宁可以清晰的看见李同光浓密又黑的睫毛根根分明,轻轻颤动似乎能带起风,肤白如玉,如同珍贵的琉璃玉器,一碰就碎了。
“师姐……他是谁……”
一想到刚才看见的场景,李同光就眼睫微湿,苍白薄唇颤抖几瞬,声音低得几成气音,让人觉得无端的惹人怜爱。
“我是你姐夫——于十三,我和你师姐五年前就在一起了,你就是鹫儿吧,昭昭跟我提起过你。”
“你……你休要信口雌黄,辱我师姐名声!”
看自己好不容易让鹫儿冷静下来,于十三六在那儿煽风点火,元宁恨不得直接把他从窗口扔下去,她就知道这些男人碰在一块儿肯定要出事,早知道当时问一问清宁姑姑怎么处理男宠争风吃醋了。
“十三,你先出去接待楼下来的鸿胪寺少卿范东明范大人吧。”
说完,元宁探出头对着外面几个看热闹的人喊了一声,“还有你们几个,该干嘛干嘛去,现在立刻马上,消失!”
于十三本来还想再留一会儿,好歹也让这个鹫儿看看自己和昭昭有多恩爱,可是昭昭的态度强势,他也不敢惹昭昭生气,只能乖乖穿了衣服下去。
走之前,他还耀武扬威一样的在昭昭的脸上亲了一口再走。
等房间里终于清净些之后,元宁才施施然坐了起来隔着被鹫儿砍得只剩下一半的屏风换了衣服。
若是在从前,李同光一听见师姐要换衣服,肯定会含羞带怯的为师姐关好门窗乖乖出门等着,可是今天他受到的刺激太大,现在的他片刻都不想离开师姐的身侧。
他的眼睛紧紧盯着屏风后面的师姐,即便透着屏风,师姐窈窕的身材也可以若隐若现的被他窥探。
他的眼神随着师姐的动作而游离,即便他的耳朵此刻已经红到快到滴血,他也没有移开自己的眼睛。
元宁出来之后,看见坐在桌边假装镇定的小师弟轻挑了眉,“看够了没?”
李同光强忍着心中的悸动,试图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一些。
“师……师姐,你……你怎么和梧国的使团在一块,我刚才来的时候,在驿馆的院子里好像看见了师傅。”
“你既然都看见师傅了,还问我为什么在这儿?而且,我又不是没有给你写信,信上不是什么都说了吗。我和六道堂的宁远舟已经达成了合作,大约半个月后,我还得指望着他们让安都大乱一场呢。而且,那么多黄金,我不亲自看着,怎么能放心呢?”
元宁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调侃,她为李同光倒了一杯茶,鹫儿恐怕是知道了她的行踪之后就快马加鞭赶来的,他的发尾上甚至还沾着露珠。
“看你这风尘仆仆的样子,是不是日夜兼程,跑死了好几匹马来的?也是难为了范东明,范大人一大把年纪,还要陪着你一块乱来。”
元宁熟稔地用帕子为李同光擦拭脸颊之处的汗珠,从前他们俩跟着师傅练功的时候,鹫儿也是满头大汗的坐在她身边仰着头笑盈盈的等着她为他擦汗。
“师姐……那个于十三……”师姐轻柔的动作让李同光更加委屈起来了,那么好的师姐,为什么身边不能只有自己一个人。
“他是六道堂都尉,你应该看过有关于他的朱衣卫密函,现在……他大概算是我的情人吧。”
元宁语气平静地好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一样,完全无视了她的宝贝师弟捧着茶杯已经发白的手指。
“是……是吗?”
李同光强颜欢笑,勉强的在唇角扯出来了一个弧度,不过他的演技并不算好,通红的眼眶和没有忍住掉下的眼泪都彰显了此刻他此刻的难过心情。
“哎呀,都是长庆侯了,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动不动就哭,快把眼泪擦干净。”
看见鹫儿一个没忍住又哭了,元宁有些手足无措,从小鹫儿就不按常理出牌,被她一欺负了知道反抗没有用,就学会了躲在角落默默的掉小珍珠。
“师姐,你为什么要他都不要我,我难道不够好吗?师姐,我们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你这样对我不公平,我不想只做你的弟弟,你知道我爱你……”
元宁这个人吃软不吃硬,要是李同光来硬的还好,他一哭,元宁就不知道该怎么对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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