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启不敢相信自己爱上的女子竟然在危急关头把自己推出去,他愤怒又无力的看着栗妙人,“妙人,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们难道不是两情相悦吗?”
看这个时候刘启还不能看清形势,窦漪房恨铁不成钢的摇了摇头,她窦漪房聪明一世,怎么生出来这样一个蠢货。
栗妙人现在为了自己的安危和前程,不顾一切的想把一切的罪责推到刘启的身上,反正她本来就对刘启没有动过感情。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怎么会和你一个小太监两情相悦,你连个男人都算不上,我是疯了吗才会看上你。”栗妙人用力挣开两个侍卫的压制,跪在地上,朝着太后和皇后磕头,边磕边道:“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这个小太监一定是疯了,奴婢是无辜的啊,是他自己过来纠缠奴婢的啊!”
刘启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他一边喃喃的说着“不可能,不可能,妙人不可能这样对我的,你不是我的妙人”,一边用求助的眼神看着皇后和太后。窦漪房铁青着一张脸,启儿的眼光属实是太差了一些,他怎么会看上这样的一个女子,甚至到了现在这个时候还对这个小宫女抱有幻想。
薄太后那张平日里总是对着刘启温柔慈爱的脸,此刻也沉了下来,露出了少见的严肃的表情,“启儿,你就是为了这样一个女人连你自己母后的生辰都不顾了吗?你是我们大汉的太子,怎么能为了这样的一个女子如今不堪?你这样让哀家和皇帝如何放心把这偌大的大汉交到你的手上?”
听到薄太后的话之后,栗妙人的脸色唰得白了几分,这个小太监是太子?他竟然是太子!在这一刻,栗妙人知道,自己做了这么多年荣华富贵的美梦,碎了。她怔怔的看向面前这个她曾经无比亲密的刘启,原来,她曾经离良娣之位,只有一步之遥。
窦漪房转过头去,她不想看见自己儿子这样颓唐崩溃的样子,她生怕自己再多看一眼就会恨不得上去掌掴她的亲生儿子。
“来人,把太子带回东宫,让他自己在宫里面冷静冷静。至于这个宫人,先关进暴室吧。”
刘启现在还沉浸在自己的单纯天真小宫女竟然背刺自己的痛苦之中,任由窦漪房身边的宫女搀扶着自己回了东宫。栗妙人就没有这样的待遇了,她被侍卫们暴力的押着送去了暴室,在路上,她还在哭着喊着让刘启救她,说自己只是一时猪油蒙了心。
看了这么一场大戏,刘武和巧慧知道在这种涉及皇室秘辛的情景里自己唯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装作什么都看见的样子,乖乖低下头去装鹌鹑,低头之时,刘武冲着巧慧眨了眨眼睛。对这个礼物,巧慧自然是喜欢的,巧慧那双深邃迷人的桃花眼微微眯起。上一世,刘启对栗妙人另眼相看,对她宠爱那么多年,不就是为了这一份特殊的“真爱”吗?如今这份不计较权势地位的“真爱”幻想被打破,不知道刘启还是否能对失去了纯真无邪滤镜的栗妙人始终如一。
太后也不想再插手这件事,虽然刘启是她的孙儿,但是更是大汉的太子。涉及国储,她没有窦漪房那么高的政治天赋,也没有兴趣和吕后一样做一个权倾天下的太后,这件事情还是交给皇帝和皇后处理吧。
自己的儿子干了这样的蠢事,窦漪房这个生辰自然是过不下去了,匆忙结束宴席之后,窦漪房忙着去处理刘启的事情,没空理会她素来宠爱的小儿子。太后也被太子气得够呛,在薄巧慧的陪同下回了孔雀台之后就自己睡下了。刘启毕竟是太子,窦漪房和皇帝对他寄予厚望,不可能为了他看上了一个小宫女就直接撸了他的太子之位,不过该有的教训一定是要有的。
这几天因为太子刘启的事情,整个宫里都笼罩着一股莫名的低沉氛围,就连薄太后的孔雀台也不例外。那日皇后生辰宴虽然窦漪房极力封锁了消息,但是宫里或多或少还是有一些流言传出。作为当日目睹了全程的证人之一的巧慧为了不惹火上身,这段时间都是老老实实的待在孔雀台为太后抚琴读书,没有打听刘启和栗妙人的后续,也没有出孔雀台半步。直到事情稍微平息了几天之后,刘武再一次来孔雀台请安,巧慧才得知了此事的后续。
“太子被父皇和母后派去西南和今安一块儿赈灾去了,下个月就出发,父皇说,要让太子在这一路上好好想想,什么是太子的责任,也让太子看一看,这大汉的民生疾苦。”
帝后对太子的处理在薄巧慧的意料之内,对于太子而言,去西南之地赈灾已经是极其严重的处罚了,毕竟自出生以来,除了代国和长安,他几乎没有去过别的地方,更何况是远在千里之外的西南。但是对于巧慧这种过惯了穷苦日子的人来说,这样的处罚实在算不上什么。甚至让太子负责灾区赈灾,一定程度上还可以提高太子在西南的威望,为他日后坐稳帝位增添了一份保障。
窦漪房对自己的这个亲生儿子,的确是用心良苦,只是据薄巧慧对刘启的了解,他从小受尽宠爱,又一直不满窦漪房对他的严厉培养。此时此刻的刘启,估计还不能接受母亲的如此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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