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下旨,张昭和荣飞燕的婚期就在嘉成县主和梁晗婚礼的后七天。
“她倒是好运道,那些个下人也不知道怎么做事的,连一个荣飞燕都抓不到,我猜外面的那些传言,估计也是他们荣家人传出来的吧,倒是可惜了英国公家的四公子。这个小贱人想抢我的六郎,竟然还能嫁到英国宫家里,实在是可恶!”
嘉成县主在闺房中十分不满的跟邕王妃抱怨着下人办事不力,邕王妃一想到荣飞燕竟然逃了过去,眼中也泛着怨毒的冷光。
“我儿莫气,但你父亲荣登大宝之后,我一定让你父亲给你出这一口气。如今你和梁晗的婚事在即,就让那荣家的小贱人得意一阵子。不过荣家费尽心思把女儿送到英国公府上,他们张家也憋着一口气呢,我可听说他们家的小儿子对盛家的五姑娘钟情许久,就等着人家姑娘及笄之后上门提亲。如今大豪的婚事被他们荣家横插一脚,那荣飞燕就算嫁到他们家也不会过上什么好日子。”
听母亲提起盛如兰,荣飞燕很是不屑,不过是一个五品官家的女儿罢了,要不是她母亲王若弗出身不错,即便她生的美貌,京城的贵女们也不会把她放在心上。盛家的女儿一个比一个狐媚,盛墨兰费尽心机嫁给她大哥为妾,盛如兰和那个小的又能是什么好东西。
“还真是同人不同命,都是盛家的女儿,你瞧大哥后院的那位,跟盛家的五姑娘,还真是天差地别,庶女就是庶女。对了,上次听说什么盛墨兰那小贱人怀了哥哥的孩子,大嫂嫂最近可让她再来站规矩了。”
邕王妃冷嗤一声,“你大哥如今世子之位被你二哥夺了去,还不都是那小贱人惹的祸端,要不是看在她肚子里面还怀个孩子的份上,早就拖去柴房关着了。”
自从官家的旨意传下来之后,海氏和明兰生怕如兰听到外面的消息难过,这几个月一直都缠着她在家投壶说话,不让她出门。如兰觉得有些好笑,多次想跟她们解释清楚,可她们都以为自己不过是强颜欢笑,就是不听,如兰也无可奈何。
嘉成县主的婚事办得很是盛大,十里红妆从雍王府绕京城半圈才到了梁家,梁晗一大早就高头大马一脸笑意来了邕王府门口提亲,正是春风得意马蹄疾。自从和嘉成县主定下婚事之后,父亲对他的关注都比从前多上许多,他的庶兄和大嫂面对母亲的时候,也不敢像从前那样嚣张跋扈。
只是嘉成县主进门之前,他就听说县主的性格极为跋扈,怕是容不下他的春珂和她肚子里面的孩子,他为了春珂的性命着想,也不得不听从母亲的话,把春珂养在了京郊的院子里面。
被锁在小院子角落里面的墨兰听着外面锣鼓喧天,笙歌鼎沸的声音,踉跄着从床上爬了起来,双手在放在肚子上小心的护着。
“外面是什么声音,家里面又出了什么喜事,难不成是大公子又纳妾了不成?”
屋里面的下人也不管望着窗外吹着冷风的盛墨兰,自顾自的吃着茶。
“盛小娘糊涂了不成,今日可是我们家县主和永昌伯爵府家的六郎成亲的日子,哪家纳小娘要有这样大的动静。”
梁六郎,哦,是他,盛墨兰想起来了,他曾经和永昌伯爵府上的大娘子来家中拜访,当时已经和世子定下了亲事,自然是看不上这么小小一个继承不了爵位的纨绔子弟的。盛墨兰第一次有些后悔,若是当时她愿意听父亲的话,会不会今日嫁给梁六郎的就是她了呢?
如今她在这暗无天日后院每日过的水深火热,嫁过来之后她才知道当年的流言蜚语给她和她主君的名誉造成了多么大的损害,在这硕大的院子里,就连扫地到夜湖的下人都可以瞧不起她。父亲自从她到了王府之后,更是一封书信都没有跟自己往来过,甚至不让自己回娘家,瞧这样子像是要彻底放弃她这个女儿一样。
直到今时今日盛墨兰才觉得她和她小娘当时错的有多离谱,如今她的主君不再是世子,主君和大娘子把过错全都推到她身上,她即便是怀着孩子,也要每日去给大娘子端茶送水,这样的日子何时才是个头啊。
玉清观中,平宁郡主正一脸愁意的盯着观主给她唯一的宝贝儿子批的签文。
“道长的意思是,我儿命中带煞,若是不寻一有福之人和他命数相连,我儿莫说金榜题名,就连性命也保不过三年是吗?”
郡主对面,鹤发童颜,仙风道骨的道长一手摸着胡子,一手拿着平宁郡主抽中的签,思索再三,还是点了点头。
“郡主理解的没错,这签文就是这个意思,令郎出生尊贵,却自幼体弱多病,正是他命中带煞的缘故。只有寻到一命格尊贵之人,和令郎日夜相守,才能让令郎渡过此次大劫。”
道长的话,郡主深信不已,玉清观的这位观主是年前才来到汴京的,听说是在山中修行得道的高人。这一年中他给不少贵人都算过命数,无一不灵,无一不精,据说就连官家和大娘娘都曾微服私访来问过大宋国运。
“还请道长指点迷津,这命格尊贵有福之人到底如何我才能寻得。”
那道长低头不语,看着齐衡的生辰八字叹了一口气,这架势这可吓坏了平宁郡主。
“道长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我们齐家在京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