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件事情,鲜于枫仔细想来,倒像是红崖子故意而为之。
眼下也确实顾及不了这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
看着奄奄一息的谢小欢,心里萌生了愧疚之意。
虽有不忍,却也只能为她有一线生机而将她的命运交于那热气腾腾满满毒药之中。
轻轻地将她放入药桶,整个身子浸在药罐中一样。
鲜于枫蹲下身子,附在她耳边细语的说了一句。
“一定要挺过来,否则,你想要的也会随之而去!”
鲜于枫虽不知粟灵儿接近自己到底有什么目的,又因丧尸一事,对眼前的这女子是越来越感到好奇!
然而,他的话语隐隐约约在谢小欢的意海中回荡。
她,承受着万箭穿心之痛,脸色越来越显得苍白,汗珠浸湿了满头的发丝。
面部肌肉持续不断的抽搐着,疼痛的呻吟声使得鲜于枫内心百感交集,一直不动声色的杵在门口,静静地等待着。
“一般人,凡是进了这林子,就算没有被毒物所伤,弥漫的毒气也会使人全身麻痹,看来,你是做了充足的准备。”
红崖子显露出一副心有成竹的神态,扫了一眼不带任何表情的鲜于枫与他说起话来。
“当然,这也算是对前辈的敬重。”
鲜于枫应道。
红崖子便向他右侧上前走了两步,接着说起。
“既然身后有一位高手,又何须我来掺和?”
“前辈过奖,他只不过是用来消遣消遣时间罢了,哪能比得上前辈独到精湛。”
“哈哈……好,若是这丫头能安然无恙的醒过来,这场疫病当是有救。”
落话之际,鲜于枫忽然一惊。
“此话怎讲?”
红崖子只手一挥,紫色粉末铺散在院子里。
顿时,院儿里各种毒物受到指令似的,唰唰的迅速离开。
“这丫头来历暂且不去深究,但是,她自带的隐香却能唤醒院中井池中沉睡已久的白太岁。
需她数滴沐血为引,太岁入药,自是可解疫毒。
所以,那丫头必须得受万毒侵蚀,毒血自愈而炼化,此血可解百毒方为沐血。”
这番话落下,鲜于枫随那红崖子的目光走到院里,瞧那井池中果真如他所说。
此刻的疑惑虽是迎刃而解,但是,担忧却随之而来。
“前辈还真是幽默,这玩笑可不能随便开,我知晓到没什么,您说,是吧!”
“哈哈哈……少门主果真有容人海量,老夫有幸结识,此番因这丫头所起,定会竭尽全力还你一个活拨乱跳的夫人。”
红崖子甚是清楚,鲜于枫的暗示,虽然在习修上能与他不分上下,但是面对整个终极门,心里还算是明白。
沐血一事,也只能烂在他的肚子里。
谢小欢在这意识薄弱之时,唯一能使她坚定信念的就是要找到玉指环,找到答案,找回原有的自己。
然而,元灵遭遇两次护她受损,粟灵儿根本无法再从意海中苏醒。
谢小欢奄奄一息的躺在无垠的意海中,微弱的目光看见了家人们,朋友们,都在向她挥手……
“这是告别吗?”
“真就结束了吗?”
心,在问,在叹!
多么的想要伸手触及那一丝温暖,却怎么也够不着,眼泪一滴一滴的从眼角边滚落。
多么的想要说一些心里话,唇齿颤抖着却难以打开。
许是累了,越来越乏力了,微弱的视线合了又开,开了又合,渐渐地亦如睡着似的……
“怎会如此,时辰未到,不应该是这样……。”
红崖子弯着腰瞧那已没有呼吸的谢小欢,突然露出惊讶之色,甚是不甘心的双手抱着头,疯狂似的徘徊在药桶旁边,自说自话。
这般行为举止惊动了鲜于枫,使他迅速移步到了屋中。
觉着不太对劲儿,也便试了试她的鼻息,神色突然变得忧伤起来,手也在微微颤抖。
片刻之后,鲜于枫瞟一眼红崖子,一句话也没有说,将谢小欢从药桶中抱了出来。
被药水浸透的衣裳,如水线似的一直流着。
一步一步的走出了院子,各种毒物像是欢送它们的领袖一样,有序的退开出一条道路出来。
许是谢小欢还残留着各种毒物霸气的味道,才有这般奇异之象。
“簌簌簌…”
还没走出密林,鲜于枫灵敏的耳朵听得周边有了动静,还感受到了浓重的杀气。
忽地,四周闪电般的箭雨不断射出,鲜于枫一边顾着谢小欢,一边迎敌。
“圣阴宫?”
单手接利箭,目光扫了一眼箭头顶尖,成紫褐色,乃是圣阴宫独门利器——毒刺。
鲜于枫不由得惊叹!
始终没有算到他们会这么明目张胆的刺杀。
数十人将鲜于枫围得密不透风。
围攻之下,一味地顾着谢小欢躲躲闪闪。
树木嚓嚓嚓的断裂声,在这场决斗中根本就没有停下来过,地面上的尘泥也被掀得满天飞。
鲜于枫手持孤影,勾起弧形聚气,落叶当利刃,疾风一样的向四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