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敖一个晚上都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天刚蒙蒙亮时便爬了起来,来到窗前凝望着外面的一棵大树发呆,突然又想起昨晚的事情,急匆匆地来到后院,看见鲁枞还静坐在桌前,才稍稍放下心来。
钟敖轻声地走进房间里,鲁枞这时突然转过头来说道:“有几件事情你要赶紧去办理,第一件必须你亲自前去办理,你立即骑马再回一趟清河城,想办法把所有关于木制器飞行物件的账簿和相关资料全部销毁,不得留下半点痕迹。”
“其次就是安排值得信任的人前往黄龙城去,一是帮我把一封信交给黄龙城北城庆丰街颐养园的外公,二是通知昌兴镖局的高兰凤已经发生的事情,让她做好一切应变的准备。”
“还有就是让人到流云州通知苏家发生的情况,让他们尽快停止流云州的所有飞行物件的售卖。”
鲁枞想了想又说道:“最后一件事很重要,你派人到格木州告诉钟离和钟坚,把在格木州的院子卖掉,前往托瓦城找到赵家帮忙在城郊买两套大一些的院子,以后你们全部都撤到那边去。”
“暂时就想到这些,你处理好清河城的事情也别回来了,直接到格木州那边去吧,到时我会和你联系的。”
说完匆匆地写了一封信交给钟敖,让钟敖快速去安排人员和作好出发前的物资准备。
等钟敖离开后,鲁枞深吸一口气,调整着有些僵硬的身躯,直到恢复到正常的情况才走了出去,赶到鲁坊北院开始巡视起来。
当夜色再次来临的时候,鲁枞坐在老屋后院的一棵树下面,双手缓慢地翻动着那本《木材料辨识札记》,直到翻完最后的一页,然后打燃火折子,把册子一页一页地撕下来焚烧,当所有的纸页全部化成灰烬时,鲁枞一挥手那些灰烬便消失不见。
鲁枞暗自说道:“百花,感谢你一直对我的支持,对我一个出生卑微的人的信任和关怀,原本打算在你冲破世俗,能够好好地享受一下人生的快乐,由此我才更加的去努力,但是你的突然离去,让我醒悟到了,在一个真实的现实世界里,强者总是可以任意践踏弱者的。”
“一个州主可以压制着八、九个城主,而一个城主也能够欺压着无数的小型家族,那些没有任何依靠的人就如路边的草芥一般,我在鲁家已经不能发展我的木制器技艺了,我只有寻找适合我的地方,我要让自己变得更强,技艺更高,你就安心的去吧,我不会让那些欺侮你的人活下去的,除非让我先死掉。”
鲁枞那双明亮的眼睛遥望着无垠的夜空,深邃的眸子中挟带着刺人的寒意。
白天的时候鲁枞总是表现得十分平静地赶往鲁坊北院照例巡视和办公,除了脸色略微有点儿苍白之外,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一天午后,总管事带着一位流云州的军官进入了鲁枞办公的大院里,鲁枞一看嘴角立即露出一丝笑意,那位军官正是在流云州负责预备队的张尉官,好看的小说:。
总管事微笑着说道:“这位张尉官来到松阳城办事,专程前来鲁坊看你。”
鲁枞疑惑地说道:“总管事怎么和张尉官认识?”
总管事高兴地说道:“年轻那时,我也和你一样在军队上考核过,我还和张尉官一起合作过呢,好了,你们叙叙旧吧,我就不参合了。”说完转身离去。
鲁枞把张尉官请到了房间里坐下,又亲手为张尉官泡上一杯浓茶,张尉官左右扫视了一下宽大奢华的房间说道:“想不到你真的成为了鲁家家族的高层人物,难怪苏将官对你如此推崇,你的确也没有让他失望啊。”
鲁枞连忙回道:“这都是苏将官的错爱和小子的一点运气罢了,不知张尉官为何来此?”
张尉官听了鲁枞的问话立即变得忧虑起来,沉声说道:“前线传来的消息说这次敌国的军队比以前更加猛烈,苏将官他们很是吃紧,只怕今年的战争还会持续半年,我也是到流云州沿线的几个大城来巡察一下,估计还要抽调一些军队前去增援。”
鲁枞问道:“这场战争很重要吧?”
张尉官严肃地说道:“那是当然,虽然两国之间有着每十年都要进行一场战争的不成文规定,主要是争夺边境上的一些城镇和资源的补偿,但是在这铁血刀枪的搏杀中,更能促进武士提升武技的狂热,这也是体现武士保家卫国的至高的荣耀啊。”
鲁枞羡慕地说道:“是啊,我也希望能够上战场去痛快搏杀一番。”
张尉官摇摇头道:“想建立军功啊,还是过两年再说吧,什么时候喝你的喜酒啊?”
鲁枞尴尬地说道:“那要等苏将官回来再决定,不过张尉官既然今天来了,就必须让我尽地主之谊,好好陪你宴饮一次。”
张尉官爽朗地说:“好,我就喜欢你这种年少沉静的性子,可惜我没有女儿嫁给你啊,哈哈。”
鲁枞看到眼前这个剽悍直露的军官,脸上也变得红润起来,立即让人去安排酒席,又亲自前去邀请总管事一道,并让鲁绍峰和鲁楷作陪,一众人等觥筹交错地热闹了一晚。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