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11-07
东陵也醒过来的时候,他看到了天花板上的星星,那是一颗颗蓝色的相当幼稚的星星,看起来就像哄着学前班的小孩入睡的玩具。
他动了动,却发现手脚被分别绑在了床柱子上,不会很紧,却很有技巧,伤不了他,同样也挣脱不掉。他拨弄了两下,就放开了。
手背上打着点滴,不知道是什么液体。其实不用绑着他也动不了,四肢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没有。想起这几天总是迷迷糊糊醒来又迷迷糊糊睡去,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门“吱呀”一声开了,进来一个中等身材的男孩子,脸很陌生,他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晚飘着清香的米粥。东陵也刚闻到香味,肚子就很不客气地“咕咕”叫了。
“张嘴!”男孩说,声音清亮,不像是变声期的男生,反而有种说不出的好听,像最高档的瓷器划过的声音。
东陵也顺从地张开嘴。他曾经经历过那种连吃的没有的日子,在他眼里没有什么比吃的更可贵了。
男孩的面孔有点青涩,好像年纪不太大,但他做事稳妥,眼神沉静,完全没有这个年纪该有的活跃,东陵也在心里猜测,也许这个人的实际年龄要比看起来大一点。
一碗粥的分量很少,东陵也很快就吃完了,可他的肚子依然很饿,“我没吃饱。”他说。
男生笑了笑,很好看的笑容,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很想撕了这笑容,“我知道你没吃饱。不正给你输着营养液么,放心,死不了。”
东陵也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很少有事情能威胁到东陵也,除了饿肚子。
“安珩呢?”
“安珩,谁?”男孩反问道,也许是看到东陵也脸色难看,他心里高兴,笑得很欢畅。
东陵也觉得这个人很眼熟,到现在他才发现,因为男生笑起来的时候很像一个人,先勾起嘴角,然后才是脸上的肌肉,最后是眼睛,但仔细看,那眼睛里没有一丝笑容,整个下来,就像是流程设定一样。
跟安珩一样的笑。他最厌恶的笑。
这个时候门板上忽然响了三声,男生道,“你休息吧。我还有事,不伺候了。”
东陵也被留在了那个房间。连一盏灯都不给他留。他静静的,把自己隐藏在黑当中,也许,是该好好休息休息,这么久,他太累了。
想起那个时候的念头,竟然是“就算死也要安珩陪着”——如此的可笑,其他书友正在看:。正常来说,那个陪着他的人,不该是涟若才对么!真是傻透了。他还心软什么,真该一口气掐死那个祸害。
那个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男生,常常冷嘲热讽,拿他的往事来做筏子,时时说的他无地自容。
安珩还是那么狠。他想。只有安珩才能相处这样戳人心窝子的方法,往别人滴血的伤口上踩。更过分的是,他们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知道了东陵也在找生母的事,那个男孩子口出狂言,说如果他生母还活在世上,就是死,也会躲开这倒霉的父子。
就算是亲生儿子,也不用为了东陵也这样的人受罪——不值得。
东陵也是发现了,这个人对他有极深的怨气,不是仇恨,只是怨气,那种细碎繁琐的厌烦,到不了抽筋拔骨的地步,却也以折腾他为乐!
东陵也很郁闷。到了最后,只肯张口喝粥,不肯多说一个字。他在心里默默地数着日子。
每天东陵也都只有一碗粥,其余的必需的生命元素都是通过输液得来,他的胃常常饿得发痛,却丝毫的不到怜悯。东陵也觉得自己的身形一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削减。四肢的力气一直没有恢复。
这个地方很普通,窗户看出去,能看到对面小夫妻亲热;楼下有一条街,专门卖小吃,每天早上,他都能闻到楼下飘上来的香味,糯糯的,咸香咸香。他几乎要流口水,肚子咕噜咕噜叫个不停,可全身动弹不得,只能继续受着折磨。
到了第十三天。他被囚禁的第十三天早晨。
“我们谈谈,”有一天男生过来的时候,东陵也说,“别想着拒绝,我有你绝对感兴趣的事。”很久没有吃饭,他说话有气无力的,很没有信服力。
这十三天里,伤口愈合非常慢,尽管男生有好好地帮他上药,但没有足够的营养,每天的营养液和米粥,不过刚刚够维持精力。他不知道还要被关多久,他唯一知道的是,决不能坐以待毙。
一天,两天,三天——他可以告诉自己,自己可以好好休息;四天,五天,他可以说好好放松,好好养伤,……到了现在,他已经无法自欺欺人。
他的母亲,也许还在某个角落里等着他。涟若被安珩坑了一道,也许正处于水生火热之中。他还有很多的事要解决,…而现在,他却像个囚犯,被困在这里动弹不得。
“我知道你和安珩有关系,相信我,我调查安珩很久了。久到到你无法想象。”东陵也有气无力地,最近常常陷入昏迷,也许是身体的自我保护,为了让伤口尽早愈合。
“哦。”男生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