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半边天。
“啊!”安萍吓得大叫一声,躲在了袁晨的身后,瑟瑟发抖。袁晨虽然也一惊,可是毕竟见惯了这样爆炸的场面,并不害怕,站稳了脚步后,说:“坏了。”
“怎么了?”安萍探出头来,问。
袁晨抿了抿嘴唇,低声说了一句:“明军来偷袭了。”说完,忙转身向府门走去。
“小姐,小姐。”安萍忙唤道,“你要做什么去?”
“去命令守军,拼死抵抗!”袁晨说。
“你?”安萍愣了一下,上下仔细看了看她,好像不认识她一般。
“我又如何?”袁晨纳闷道,“难道女子便不可领军作战?”
“可是,那多危险呀。”安萍说,“府中还有其他将军呢。”
“他们失了主帅,现在群龙无首,恐怕难以自保。”袁晨说,“我必须得去看看。”说着,急急地奔府门走去。
来到刘府门外时,只见一队骑兵已然列好队伍,可正如袁晨所说,由于意图的不明确,两个将领竟然争执起来。袁晨侧耳听去,原来一个说要正面抵抗敌军,以挫敌军之锐气,而另一个说要从侧面偷袭敌军,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正争执不下时,却见一颗火炮弹飞来,不偏不倚在人群中炸开,骑兵登时死伤过半。其中一个将军也受伤载落马下。另一个瞪大了眼睛,狠狠地一挥令旗,叫嚷道:“冲!”说着,率先拍马冲了出去。残余的兵士们见状,也忙整鞍策马,疾驰跟随而去。
袁晨见状,忙拽过一匹马,飞身骑了上去。安萍见状大叫:“小姐,你要做什么?”
“我要跟着去看看。”袁晨说着,一夹马肚子,马匹也奔驰了出去。
随着马匹跑动的颠簸,袁晨的心也跟随着跳跃起来。她十分紧张,因为她设想着趁乱能逃出城去,如果真能如此,她想再回到江南。她想找到吴若杰,问问他究竟还要不要她,若是他对她也再无兴致,那她就找个安稳之处了却残生,也总比活得如此劳累强得多。
袁晨人轻马快,如此想着,很快便追上了队伍。只见那将领领着众人向从北城涌入的明军士兵冲去。瞬间,两批人马厮杀在了一起。袁晨忙偷偷下马,将马匹牵至一处阴暗角落,自己则躲在一堵墙的后方,翘脚偷偷看去。
只见刘宗敏的部下虽英勇善战,却也抵抗不住明军势如破竹的冲击,不一会儿便死伤多半。明军为首的一员将领,挥着一口大刀,在夜空中火光下银光闪闪,眨眼便劈杀数名义军。在这将领身后,一杆大旗,上书一个“丘”字。袁晨却不知道此人是何许人也。也许吴若杰在的话,他会告诉她这个人究竟是谁,是何来由。
北门内鏖战不止,虽然义军不时有新的兵力再度投入,可因为都是小股前来,不能形成势力,不大一会儿,便被逐个击破。看这样子,今晚这保定府恐怕要被明军屠城了。可正在她如此想着的时候,突然明军的身后又响起了一声火炮声,继而,明军阵中哭喊之声大起,局面似乎有了转变。
袁晨一惊,忙抬眼看去。只见那北城门外,一大股兵勇似乎又冲了进来。那为首的一员大将,远远看去不甚清楚,却只觉得威风凛凛。而那大将身后的大旗上,竟赫然写着斗大的一个“刘”字。
刘?难道是刘宗敏的兄弟?袁晨心生合计,手搭凉棚,仔细看去。随着那群兵士的临近,袁晨却大惊失色。那为首的将领哪是别人,正是刘宗敏啊!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袁晨惊慌不已。刚才总觉得那刘宗敏的死有蹊跷,可没想到却是假死。只见他现在不但没死,甚至都没有一丝病相。手中大刀上下翻飞,直砍得明军哭爹叫妈,招架不住。
那明军将领见状,也忙调转马头,和义军互相冲击砍杀。可毕竟身后受敌,加之前方仍有义军前来,两面受夹,腹背受敌,不过半个时辰,明军兵力便折损八成,几乎没有战斗能力了。
“呔!刘宗敏!”明军那将领便砍杀边喊道,“你这小人,竟然诈死!”
“所谓兵不厌诈!”刘宗敏此刻已然停手,只看着手下围着明军砍杀,捋着胡须笑道,“若不是你以小人之心盗取我的机密,连夜偷袭于我,我又能奈你何?说回来,还是你自找的。”
“我不服!”那将领大喊道,“你若是敢,我们单打独斗!”
“单打独斗?”刘宗敏一笑,“如何单打独斗?”
“就是你我交手!不要别人帮衬!”那将领道。
“好!”刘宗敏一挥大刀,手下人都停了手,只听他说,“我要与丘子罗丘将军一对一的较量一下,其他人万不要插手,违者,斩!”说着,一甩刀头,对明军邱子罗将军说,“来吧!”
邱子罗见状,几乎红了眼睛,举起大刀,猛蹬马肚子,冲杀过来。
只见刘宗敏不慌不忙,面对气势汹汹的敌人,却一把将大刀插于地面,以极快的速度从身后抽出一张大弓,拈弓搭箭拉足了力气,“噌”的一声,一箭正中邱子罗的额头。这箭力道极大,几乎穿透了头颅,将尸体带得“噗通”一声栽倒在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