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的信号。袁晨想着,又抬头看了看眼前的这个男人。
袁莫晴见男人开玩笑,也再不顾其光着上身,转过头来指着他的鼻子大声道:“少废话!要不是我圆圆姐脾气好,你早就鼻口窜血了!说!你这儿租马车吗?”
男人没留意,被冷不丁的一吼吓了一跳,不过转而又笑道:“嘿嘿,你脾气也太大了。我这里不租马车。”
“为什么?”袁莫晴指着院子里的马厩,毫不讲理地问道,“那里不是有马车吗?”
“好没道理啊,”男人仍笑呵呵的,“你这哪儿是租啊,是明抢了。”
“少废话,我就问你为什么不租!”袁莫晴对男人怒目而视道。
男人笑了笑,避开了她的目光,却并没回答。他的表情中带有更多的却是不屑。
袁晨见状,只好拦下袁莫晴,和言细语地问道:“请问,你为什么不租呢?”
“你看,这么问我,我不早就说了么?”男人看了看袁莫晴,对袁晨说,“兵荒马乱的年月,租出去的东西,基本上就打了水漂了。所以我这里的马车不租,只卖。”
“有道理,”袁晨点了点头,“多少钱?”
“这个数。”男人伸出一个巴掌道。
“五两银子?”袁莫晴喜道,“好,我们买一辆。”
“小姐!”男人苦笑道,“你见过谁家一辆马车卖五两银子?我去收购好不好?我这一根手指是十两,一巴掌的意思是五十两。”
“我给你十两,买你一根手指!”袁莫晴听后,又发怒起来,要冲上前教训对方。袁晨忙拦下。
“我还没说完呢!”男人丝毫没有退缩,又说,“五十两,一匹马!”
袁晨一皱眉,“一匹马五十两?那一辆马车要两匹马加一辆车,要一百多两?”
一百多两,对于曾在袁府养尊处优的她们来说,就是个毛钱。可是在这逃难的路上,却是天文数字了。算上段雪红留给她们的几张小额银票,再加上从赛金花柜上拿的银两,她们一共也就有二三十两。
“你混蛋!我杀了你,看你是不是还狮子大开口!”袁莫晴说着,拔出刀来。
“慢!”袁晨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对她使了个眼色,回头对男人一抱拳,“可是这太贵了,我们承担不起。”
“嫌贵?”男人哼哼一笑,“那我就爱莫能助了。”说完,又躺回到了摇椅上。
袁莫晴刚要再说什么,却被袁晨一把拉住,只好气呼呼地随之走出驿馆。
“你为什么不让我教训他?”刚出大门,袁莫晴甩脱了袁晨的手,气道。
“我们又和这人无冤无仇,不能把谁都当成侯二呀。”袁晨说。
“可是你看他那嘴脸,‘小姐,我这一巴掌是五十两!’真是欠揍!”袁莫晴撇着嘴说。
袁晨听后却一惊,忙问:“刚才他叫我们‘小姐’了?”
“嗯?”袁莫晴一愣,想了想说,“是啊,好像……好像是叫了。”
“也就是说,他认出我们是女人了。”
“嗯,那又怎么样呢?”
“他会不会报告给襄阳守军呢?两个女人买马车,襄阳那边肯定会想到是我们俩的。”
“会吗?不会吧。”袁莫晴也紧张起来,“再说等他去襄阳高密,再回来,我们都不知道走到哪儿去了。”
“不!”袁晨说,“我们不能给襄阳驻军留下一丝行踪。万一这个人也是侯二那样的人,只能给我们平添麻烦。”
袁莫晴想了想,点了点头说:“圆圆姐,那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袁晨眼里闪过了一道寒光,“一不做,二不休,既然事已至此,我们干脆杀了他,抢两匹马。这样既可以尽快赶路,也消除了后患。”
袁晨的确就是这么想的,尽管这个“阿健”并不为她讨厌,她也并不是出于将这个“阿健”代替那个阿健杀掉为目的。她只是觉得,在这么一个混乱的年代里,身后可能有无数追兵在穷追不舍,自己找到吴若杰并回到现代的计划目前很难实现。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先要安定下来,所以这些不安定的因素就要逐个消除。
此时,袁莫晴却有些犹豫了,沉吟良久,才说:“那……只能这样了。”
“没关系的。”袁晨拍了拍她的手,“走,回去!”
二人转身,又来到驿站门厅。只见男人已将蒲扇盖在了脸上,好像已经睡着了。
袁晨向袁莫晴使了个眼色,二人提刀慢慢走到摇椅旁,举起刀就要向下砍。
“怎么?”蒲扇下的男人突然说话了,“二人商量好了要明抢么?”
袁晨和袁莫晴大吃一惊,稍一迟疑,却仍挥刀砍去。
男人用力一仰,摇椅被反扣过去,两把刀都砍在了椅子上,男人从椅子下面一窜身,站到了门厅前的角地上,放声大笑。
“真是‘最毒不过妇人心’哪!我只不过不租马车给你们,你们就要我的命?”男人似乎并未因为她们要杀他而生气,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