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炎那谄媚至极的笑意,让蔡邕心怀忐忑着在黄府吃完了晚饭,也让所有人都近似毛骨悚然着不安了大半夜……
“这个,蔡大家啊,不知今晚的排骨米饭,可还合您的胃口?”饭后,一众人在客厅少坐片刻,黄炎依旧是一副腻歪死人的笑脸,恭谨着问向蔡邕。
“呵呵,府上的每一餐均可称得上美味至极!”蔡邕心中怀着万般jing惕,小心地问了一句,“黄公子可有事求教于老夫?”
“呵呵,这个,听闻蔡大家桃李满天下,门生遍九州,当可为天下师表啊!”黄炎再次笑着恭维道,“如今这陈留已经被黄巾军围了个水泄不通,可谓是四面楚歌,十面埋伏啊!不知蔡大家可有退敌良策?或者,蔡大家的门生中,可有能征善战者,敢于率兵杀散敌军,以保陈留太平?”
“啊?这个,呃……蔡某门生多为文人士子,这临阵杀敌一事,怕是来不得。。。。。。”蔡邕煞是尴尬道。
“哦,这个样子的啊!”黄炎恍然大悟道,却也不甚在意,又问一句,“那,蔡大家门下的学子们,可有出身豪族世家的?陈留城中这会儿粮草也不甚足够,蔡大家可能动员一下您的那些弟子们,慷慨解囊,以助军资?”
“呃……这个……”蔡邕再次犹豫道,“这保边守疆本来是为将者本分,而筹募军需粮草亦当是官家职责所在……”
“蔡大家的话,黄炎不敢苟同!”蓦地,黄炎收起了所有的笑意,义正辞严道,“所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天下太平的时候,你们逍遥自在,更自诩清流正派!国难当头的时候,你们却都在想着明哲保身,相互推卸责任!难道说,这便是蔡大家口口声声标榜的道德仁义,礼义廉耻?恕黄炎失陪了,不想随这般浊流,在这里浪费时间,浪费生命!我黄炎虽然平民一介,却也晓得有国才有家!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若是那些贼人宵小想要踏平陈留,毁我家园,那就让他们踩着黄炎的尸体过去吧!”
说完,黄炎一甩衣袖,昂然而去。
只留下满面羞愧的蔡邕,一脸愕然的夏侯惇,以及满身心膜拜又花痴的众女女……
唯独那位中年文士,微微阖着双眼,缓缓地轻捋着几绺短须,若有所思。
正当蔡邕羞愧到无地自容的时候,小蔡琰也只能默默地陪着,黯然无语。
红袖见此状,便极为善解人意着,轻声邀请道:“蔡大家若是不嫌弃舍下简陋,就请在此暂住一晚,奴家先行告退了。”
说完,便带着欣怡跟糜丫头一齐回了后宅,小蔡琰也在父亲默许的目光中,随着红袖一道去了。
按照红袖的吩咐,香嫂早已为蔡邕在东跨院收拾好一间客房来。
东跨院除去厨房,还有三间客房,。
之前是典韦周仓跟那文士的房间,后来周仓随着近卫军的弟兄们去了西边的新院子,便腾出一间屋子来,此刻正好留给蔡邕暂住。
黄炎及一众女眷相继回了后宅之后,夏侯惇也便起身告辞离去了。
那文士意味深长地看了蔡邕一眼,也自顾回了房间,只留下蔡大家独自怅然呆坐。
黄炎的一番话,直如洪钟大吕般,振聋发聩!
又像是给了黑夜中迷途的路人,当头一声jing喝,令人顿如混沌大开,懵懂骤醒。
“唉……”许久之后,蔡邕幽幽长长地叹息一声,缓缓站起身来,脚步蹒跚着回了房间。
当红袖带着众女女一起回到房间的时候,黄炎正背负着双手,在屋子里踱来踱去,埋头深思。
众女也不敢出声惊扰,红袖轻轻取来一件棉袍,柔柔地掩在黄炎的身上。
黄炎缓过神来,冲她暖暖一笑,说道:“夜深了,都早点儿歇着吧。”
“对不起……”蔡大小姐臻首低垂,挪步上前来,轻声说道。
“呵呵,这句话应该我来说才对,”黄炎宽慰地笑着说道,“方才对蔡大家言语多有冲撞,还望蔡小姐宽宥才是。”
“黄……公子言重了,”蔡琰怯生生地回了一句,“若论学术修养,家父或许尚可指点一二,可这统兵帅将……”
“呵呵,蔡大小姐多心了,”黄炎笑着说道,“所谓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蔡大家之长并不在沙场之上,是黄炎苛求于人了。可那些所谓的后起俊杰,整ri夸夸其谈,大言炎炎,却是令人齿寒得很!殊不知,讷于言而敏于行乎?圣人是想告诉我们,多做事来少说话。有些人是说了不一定去做,而我黄炎却是做了未必四处张扬。蔡大小姐放心好了,虽然说君子不失礼仪,勇者不惜xing命。但我黄炎不会拿自己家人的xing命去冒险,有我在,家人必当安然无虞!”
别怕,有我在!
这句温暖至极且又霸气至极的话语,不知道俘获了多少无知少女的芳心……
就连这位冷艳高贵的蔡大小姐也不例外,当即满眼亮星星着,含情脉脉地看向了黄炎。
“公子,夜深了呢,还是早点休息了吧。”见着在场众女无不动心又动情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