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本来就对黄老怪皮袋里的“驴蛋蛋”切片很反感,他也看见刚才掉出来的两粒枸杞,开始不当回事,但一听他朝陈无忌吹嘘说是“处女枸杞”,顿时有些反胃,谁知,此时他却夹起两片“驴蛋蛋”,要往自己嘴里送,马上举起银筷挡了过去。
这一挡,两副银筷仅相碰一下,展昭却顿时觉得,全身酸麻,视物模糊,似乎目光都散乱开来,心中一惊:我未与他正式交手,仅仅银筷相碰,怎么似丢魂失魄的样子?……这黄老怪真会吸星大法?难道……他今晚真要去夜袭玄幻道观,先自废了我的武功?
展昭丢了银筷,摇摇晃晃站了起来,苦笑道:“应是连日夜巡,展昭竟力不胜酒!……刚才说的千杯漱口,让黄岛主和诸位……见笑了!即此辞席,后会有期……到时,一醉方休!”
黄老怪斜睨他一眼,笑道:“南侠小心跌倒!……这还不算醉吗?嘿嘿嘿嘿,真是海量啊!”
展昭忽然想起,古柏道长曾告诉他,若有人用吸星大法吸去他的功力,短时间内若能找到那人头顶的百会神穴,可以从那儿全数索回,黄老怪得意忘形,一定有机可乘!此念既定,他干脆装醉,歪歪斜斜,搖摇摆摆,望着皮袋说:“这……这里边的东西……解……解酒最……最好,给……给展昭了!”说完,竟伸手夺过他的皮袋,也不用银筷,光用手指伸下去掏挖。
黄老怪没想到他来这一招,站起来吼道:“展昭,这……这是我的命根子,你怎么可以伸手就进去掏?!”
“嘿嘿,你的命根子?不是好端端的还……还长在裤裆里吗?啥……啥时候……”展昭望了一眼陈无忌,见他脸上正呈现出又惊恐又欣慰之情,立刻朝他那边一扔,“陈掌门,你先查一查,这里边,是不是黄岛主的……命根子?”
这话,除了揶揄,一点醉意也没有!言下之意,还有另一层意思:里边不会是你那两个徒弟的命根子吧!
黄老怪眼中顿时喷出火来,想一跃而起,无奈被皇上御用的大圆桌一卡,只得眼巴巴看着皮袋被陈无忌抓到手里。
陈无忌完全是下意识伸出手去的,习武之人,有异物朝你飞来,非挡即接,宴席之上不能挡,只能接住,但捏在手里,感觉极差:湿乎乎、粘兮兮、臭腥腥,只差将嘴里的那口素菜吐出来。他随手交给身边的徒弟,低声说:“看一下,会不会是魏鸣西和吕明达的……”
谁知,那徒弟听了这话吓了一跳,竟将这皮袋传到身旁的师兄手里,怔怔地说:“师兄……你知道的……我与他两人最好……你你你查看一下吧!”
“你跟他俩最好,岂不是最清楚他俩的大鸟双蛋是啥模样?更容易查清?”那位师兄忙又将皮袋送了回来。
这位仁兄只得跳过陈无忌,扔到隔开的另一位师弟身前,但皮袋怎经得住你扔我抛?忽地耷拉下来,袋口汩汩流出不少红红的汁液,里面夹杂着一些“处女枸杞”和青灰色的“驴蛋蛋”切片,惊得这位师弟用银筷一拨,直拨到黄老怪面前。黄老怪如获至宝,抓住就系在腰间。
说时迟那时快,展昭趁黄老怪低头系皮袋刹那间,拿起一根银筷,点定他头上的百会穴,黄老怪脑袋一阵痉挛,展昭却顿觉神清气爽,当即扔掉银筷,哈哈大笑道:“黄岛主……你的……命根子……完璧归赵了!我的……命根子……哈哈,似乎还长出了点儿!哈哈哈哈……”
陈无忌等哪里听得懂展昭的言外之意?只当他仍醉得稀哩糊涂。黄老怪却倒吸口凉气,心想这展昭怎么会知道从头顶百会穴吸回内功?一时间甚至怀疑自己的功力反被展昭吸去几分!真是自己蒸的馒头,差点噎死自己!
展昭出了天济宫,被凉爽的山风一吹,神智完全恢复清醒,他边往山下走,边在心里感激古柏道长,甚至还很有点后怕:那黄老怪若不低下头来,银筷又戳不准他藏在发中的百会穴,自己武功尽失,真不知如何面对即将前来恒山的小黑包拯呢!
猛然又想起,小黑包拯曾用拱月大法,将神秘的剑招和功力传授给董小卿,却不知他懂不懂吸星大法?此外,拱月大法若遇上吸星大法,会不会因此武功尽失?想到这儿,心里又焦急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快速跑下山去。跑了一阵,又感到有种遗憾:怎么不私下替小黑捞几根御用的银筷呢?想起他在庐州杏花楼下,用十几根竹筷灭了布伞帮七八个凶徒,一时又振奋不已。对,小黑包拯要戳准黄老怪的百会穴,那是易如反掌!
到了玄幻道观,展昭将刚才的事跟古柏道长一说,又跪地叩谢他传授的妙招,古柏道长笑道:“快别行如此大礼!要谢我,还不如谢孔尊长呢!”
展昭站了起来,问道:“为何要谢孔尊长?”
古柏笑道:“谢谢他家的孔老二呀!孔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贫道教了你这招百会夺功,黄老怪也教了你一招银筷吸星,他还将此招教给贫道了呢!哈哈,老怪报复心极强,听说你可能夜里护观,他就想废你武功,眼下却吃了大亏,还不想趁天黑潜来,大开杀戒吗?”
展昭迟疑不决地问道:“那……咱们……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