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山暮霭重重,天色越来越暗。
花朵朵几乎是被董小卿连拽带拖拉去禅房的。静空师太已在打坐,见她俩拉拉扯扯着走进来,马上斥道:“半晌不见,去哪儿了?快打坐诵佛吧!”
董小卿答应着,将自己的剑挂在墙上,拉着花朵朵,让她也挂好剑,各自坐在蒲团上打坐。花朵朵紧靠着她,悄声问道:“那两个假尼姑去了后山,那儿真有个白鹿洞吗?”
“山洞有,没听说有叫白鹿洞的!让那两道士,自己去掘一个白鹿洞吧!”
“嘿嘿,朵朵一听,就知道姐姐在骗他们!”
“这两个假尼姑是花花道士,他们色胆包天,竟想到悬空寺来作奸犯科,活该让他们去后山碰壁!”
“对,对!……姐姐,朵朵肚子饿了,咱们什么时候去吃晚饭?”
“哈哈,当尼姑想吃晚饭?……你们铁面尼姑帮,每天都吃晚饭的?”在旁打坐的静空师太笑道,“嗯,你是俗家女弟子,情有可原,如捱不住饿,待会儿在桌上拿些酥饼吃吧!阿弥佗佛!”
听师太这么一说,花朵朵只得闭目养神,嘴里跟着念起阿弥佗佛来。不过,她还在默默想道,待静空师太和静卿师姐睡下了,得出去找些好吃的东西充饥,尼姑的酥饼,半甜不咸,听着就让人倒胃口。
董小卿边打坐边默想,今日从早到晚没见到展昭,不知他去了哪里?天下剑道大会将至,莫非他随古柏道长去北岳大庙打理杂务了?眼下这花朵朵,明明是冲着秘谱来的,那个花花道士,一出示假棋谱,她就恨不能跟着去了!
花朵朵若有个万一,可对不起装成铁面尼姑帮帮主的小黑包拯!思来想去,想得头脑里一片混乱,最后,听得静空师太一声“都歇下吧”,她也不敢纳头便睡。花朵朵躺在她脚边,不一会儿传出轻微的鼾声,董小卿才放下心来,过了一会儿,也发出阵阵轻微的鼾声。
这时,女孩花朵朵却悄悄下了床,轻轻推开禅房木门,走了出去。
后山上已是漆黑一团。
假尼姑魏鸣西和吕明达溜出悬空寺后,取了藏着道士衣冠的行囊,磕磕碰碰寻了好久,也没找到那个白鹿洞。两人几乎已泄气了,坐在树下,打开行囊,取出干粮啃了好久,忽然,吕明达指着远处惊呼道:“瞧,那边有一点亮光,一定是白鹿洞!”
果然,半山腰里有一处亮点,由小到大,越来越亮,最后竟亮得有些耀眼,魏鸣西站起来,嘿嘿笑道:“没想到,小妮子也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啊!她怕咱们找不到白鹿洞,把灯笼全点上了!行,快过去吧!”
吕明达抓起行囊,三步并作两步,直往光亮处跑去。魏鸣西在后边追边笑:“别急,你那模样,非吓坏人不可!她是冲着我来的!”
“去你的!……说是冲着秘谱来,我还信几分!她贪你这女色?还不如说贪我这半男不女的矫色!”吕明达头也不回,直奔光亮处。
两人愈靠近山腰,愈发看清,那儿确有个宽敞的山洞,里边影影绰绰,似有人在舞剑。魏鸣西忙拉住吕明达:“慢,似乎只有那个铁面小尼姑!……刚才,你不觉得她眼露凶光吗?”
吕明达笑道:“那是吓唬你这胆小鬼的!吓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懂吗?我现在……嘿嘿,有点儿发撑了!”
魏鸣西朝他隆起那儿拍了一掌,抽出剑来,喝道:“撑什么撑?该是用洞宾剑的时候,不是用洞宾枪的时候!小心行得万年船,她手中有剑,咱们不能空着手去!”
“哈哈,这还用你教?!”吕明达丢下行囊,嚯地抽出剑来,“她若违抗,老子宰了她,先杀后奸再搜秘谱!”
“你这笨驴!她有秘谱,还来这儿等咱们?”
“那……秘谱……在那个使双剑的尼姑身上?”
“搞定这小妮子后,细细审她一审!”
魏鸣西已摸到山洞口,趴着往里看,吕明达蹑手蹑脚来到他身边,也朝山洞里望去。里边果真只有小尼姑一人,铁面已戴在脸上,手持细剑,悠悠舞着。
“小妮子分明在卖弄身材,忸怩作态!”吕明达轻声说,“妈的,跟猫儿叫春差不多!你不上,明达要上了!”
“慢!猫儿叫春,也用不着急!未雨绸缪,调她一调,更带劲,懂不懂?”魏鸣西一边说,一边已走进山洞,嘿嘿笑道:“小尼姑,把铁面戴上了,想跟师姐比试比试?”
“嗯。打是情,骂是爱。比试比试,假打真爱!”
“哈哈,你这小妮子,不是闷骚,是明骚!有那么股……劲!好,我也不憋着嗓子说话了,我不是尼姑,是个地地道道的大道士!”吕明达迫不及待亮出了自己的身份,“他,叫魏鸣西,外面看着细致,里面,跟我吕明达一般……哈哈,小妮子喜欢谁?”
“两人一起过来,咱们先过过招吧……”
铁面小尼姑仍悠然自得地舞着剑。
三人怎么“过招”?吕明达有点发怔:这小妮子是个久经沙场的狂骚?!
魏鸣西却笑道:“过招就过招!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