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董小卿喜欢那两把剑,小黑上前抽出辽人尸身上的剑鞘,插在腰间,一脚轻踢他手腕,让他捏着的剑飞出,一把抓住剑柄,又瞅准插在土里的另一把剑,上前轻挑,趁剑飞出来,用手中剑接住旋转起来。<-》
董小卿控马上前,叫了声“小黑”,接过他甩过去的剑,惊呼道:“哇,血剑,去河边洗一下吧!”
展昭笑道:“人、马、刀、剑,到处是血,只怕还有辽人的米田共……光洗不行,我还得下河摸几个蚌去!”
小黑哈哈笑道:“天凉还摸蚌?是想取几颗老蚌大珠做珠花,还是想拿回杏花楼煲汤?”
展昭笑了笑,也不言语,脱下帽子交给小卿,一个猛子扎进河里,在河对面冒出来,抓了大把水草,将浑身上下洗个一干二净。
小黑和董小卿学着展昭,也抓了些水草,把刀剑洗净,又将三匹马身上的污血擦尽。小黑转过脸问道:“小卿,我头脸上还有污血吗?”
董小卿已戴上展昭的帽子,正用自己那顶绒帽擦脸:“行,好干净的黑脸!要不要擦擦干?”
小黑一跃上马:“奔驰到家,连衣服都干了,黑脸只是更黑罢了!”
董小卿收拾好衣物,也跃上马背:“不去杏花楼了?”
“唉,这时真有些惦念老爹老妈了,改ri再上杏花楼吧!”
展昭一猛子又扎回来,将腰刀连鞘插在湿衣湿裤间,一跃上马:“哈哈,回去漱口!”
三人奔波一天,又经历一场恶斗,回到包府,见包百万和周夫人正在房里谈笑,也不去惊动他们,胡乱用了晚膳,喝了些酒,回到客房呼呼大睡。
第二天一早,小黑还未睁眼,朦胧中觉得有人很近的注视自己,猛地去腰间抽剑,却把藏在那儿的棋谱掏了出来,仔细一看,原来是老爹包百万正笑嘻嘻地望着他,开口说:“小黑,睡醒啦?你妈在花园里,想看你演戏呢!”
老妈康复了?还有这等好事?
小黑心中一凛,坐了起来,见棋谱被皱皱地抓在手里,揉平一看,里边虽没浸糊抓烂,但封皮上原来“古师棋谱”四个字,那个“棋”字,却消失得似乎连痕迹也不剩,变成“古师谱”三个字,让他不禁想起,东瀛王爷们托契丹王找“谱宗”,现在这“古师谱”三个字,倒有点谱宗的味道。
偏偏这时,包百万又在问:“小黑,让你妈看什么戏,你心里有谱吗?”
哦哦,这本古师谱,还真像谱宗,能当药谱、棋谱、剑谱、战国策,这会儿还能当戏谱!小黑笑了笑,问:“老妈这会儿坐在房里?”
“在花园,曲池边上,你常去焚香烧纸的香炉那儿,包兴正陪在一旁。”
“好!爹先过去,儿想了一出好戏:《乌江迎姬》,马上演给老爹老妈看!”小黑笑了起来。
“要叫上二位大侠吗?”
“那当然。孩儿演霸王,起码得有一人演虞姬,迎娶美女,人少了可不够热闹!对了,让包兴把珠花耳坠都拿来!哈哈哈哈!”
“行,一出好戏,打扮得花枝招……展,哈哈,一招招着展昭,好!”包百万发现言语中竟把小黑的心愿提了出来,不禁乐呵呵地跑了出去。
小黑马上大声喊道:“展昭,起床演虞姬,!”
展昭揉着眼睛坐起来,打着哈欠说:“上次……不是演了吗?”
“上次不算!”小黑笑道,“烂醉如泥,让小卿在后边抱着,哪是在演虞姬?简直是小孩把尿!”
董小卿原还假装熟睡躺在床上,听说一句“小孩把尿”,忍不住噗哧笑了起来,跳下床喊道:“展昭,包老爷和周夫人等着瞅……你这花枝招展展招花枝的大美人,别推三阻四,快上花轿!”
展昭笑了笑说:“急什么急?珠花耳坠没到,虞姬怎么上轿?你不要让大美人太自卑自贱啊!”
小黑忙说:“对对对,这一次,耳坠用棉线加长,套在你耳朵上,可不能再让小卿穿在耳洞里了!”
展昭一愣,才明白上次三人演二人的戏,还有这么个微妙细节,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董小卿似真发火了,上前朝展昭枕头猛击一掌,拍得枕头跳了起来,展昭赶快抱住,装得女声女气说:“奴家正等着花枝招展,风光一番,别吓着奴家的孩子,好不好哇?”
这招特灵,将小黑和董小卿顿时逗乐。
包兴又及时赶到,众人七手八脚,在展昭头上插滿珠花,又用棉线加长吊坠,一左一右套在他耳朵上。临行时,包兴见箱笼上有两块红绸,马上扯一块盖在展昭头上,另一块胡乱扎成大朶绸花,挂在小黑胸前,小黑头上戴着展昭的英雄帽,这时真像新郎官。众家丁有用碗筷茶杯敲打的,有用口技呜哇哇吹喇叭的,两名家丁双手作轿,将展昭抬在手背,一行人真像娶亲的队伍,浩浩荡荡出了客房,嘻嘻哈哈朝花园曲池行去。
包百万见他们过来,拉了拉周夫人:“瞧,咱们家小黑娶亲了!”
周夫人原还一副茫无头绪的样子,听说这句话,急忙揉了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