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座人烟稀少的深山……
山里的一条弯弯曲曲的小道非常引人注目,它在一条坡上,沿着小道上了坡,可以看见被树荫遮盖了一半的大空地。空地的旁边有一座小茅屋,房檐有些败落稀疏,看来搭建有些年了。屋旁的树木高大无比,几棵树的树荫就能遮盖空地的许多地方。树影伴着屋影,像守卫一般地守护在这里,仿佛是在瞻望着岁月蹉跎。
屋外有一人正在劈柴,此人年约四十,一身青灰色大褂还没完全包裹住全身,两袖还露着粗壮的手腕。裤腿还没盖住的地方,索性就用棕幔潦草地包住了。由上及下,身上有少许补丁。他长着一张沉稳、刚性的脸,但嘴唇有些发灰。他一直在默默地劈,脸上没有一丝的苦恼,看来此人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骁风叔叔,我打水回来了!”从中年男子背后传来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只见小道坡上站着一个青色衣褂披身,身强体壮的年约十七八岁的少年。此少年长得不但英俊,还有些可爱,但脸上时不时能显露出一种不服输的性格。他的右肩上还扛着水,看来他刚才是去打水了。这座山下有一条河,那里可能就是水源——可以看出他们每次打水都要下山跑这么远的路,难怪这小伙子这么壮。他每天都下山打水,肯定锻炼了不少。
中年男子听了,回头对小伙子说道:“战儿,你回来了。”那小伙子叫他“骁风叔叔”,而中年男子叫小伙子“战儿”,原来这个中年男子便是当今武林七雄之一的唐骁风,而那个小伙子便是十七年前死在唐骁风枪下的唐天辉的遗孤唐战。而如今唐骁风遵守了诺言,已将唐战抚养成人。
唐战将扛回来的水倒进家里的水缸里,然后出门对唐骁风说:“骁风叔叔,我今天做完了所有的事,明天可不可以休息一天,下山去玩啊?”他的声音虽然沧桑有力,但语调听起来比较稚嫩,看来唐战是一个比较纯洁天真的傻小子,好看的小说:。
唐骁风笑着说道:“你这臭小子,整天就想着玩。你的‘霸王枪’练得怎么样了?”
唐战笑道:“叔叔,我已经练会了‘霸王枪’的所有招式了。”
唐骁风又说道:“我承认你这么小就学完了‘霸王枪’的所有招式,真的很有武学的天赋。但你才刚学会了所有的套路,还不能灵活运用和增强它的威力,所以你还要每天多加练习呀!”
唐战点头答道:“嗯,战儿谨记叔叔教诲!”
“嗯,这就好!”唐骁风先是应了一声,随后整个人有些低沉,慢慢说道,“战儿呀,你可是唐家的后人,也是‘唐家霸王枪’的传人,所以你一定要刻苦练习,这样才能给死去的祖宗和同胞们争光,我想你父亲唐天辉的在天之灵也一定会很高兴吧!”
唐战点头答道:“嗯,骁风叔叔从小就告诉我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正人君子,战儿一定会做到!还有,唐门世家和爹都毁于蒙古人之手,总有一天,我会为他们报仇雪恨的!”
看来,唐骁风并没有把唐天辉,也就是唐战的亲生父亲死去的真相告诉唐战,只是说唐门世家被灭门时,唐天辉是死于蒙古人手里的。于是唐骁风继续说道:“是呀,你父亲唐天辉当年曾是唐门世家的英雄!”唐骁风还把唐战的父亲说成是英雄,应该是不想打击唐战年少的脆弱之心吧……
唐战说道:“我一定不会辜负爹的期望,成为一个胸怀天下的英雄!”
唐骁风望着唐战那自信而又纯洁的笑脸,心中顿时涌起一丝悲伤,毕竟是他亲手杀死自己一生的好友,也就是唐战的父亲唐天辉。他不想让唐战因为这件事而感到悲痛,因此十七年来,他一直没把真相告诉唐战,他想让唐战一直快乐地成长。于是,他带着勉强的微笑对唐战说道:“这样吧战儿,既然这几天你一直勤苦地做家务、习武,那叔叔就准许你下山去玩儿。不过你要答应我,不可以太晚回家,免得像上次那样,还要我下山亲自找你。”
唐战满意地点头说道:“我知道了,谢谢叔叔!”于是他高高兴兴地回房了。
看着唐战那欢乐的背影,唐骁风“哼”地笑了一声,但这一笑也难掩他此时的忧伤。其实唐骁风每天看着唐战欢乐的样子,心中总是思绪万千:如果他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该多好;如果他的父亲没有求荣去为蒙古人卖命该多好;如果他的母亲还在世,他们可以一家人团聚该多好,诸如此类等等。而他这一看,竟是十七年……
第二天一大早,当清晨的露水还没有消失时,当第一缕阳光还没有照进屋内来时,唐战已经兴致勃勃地准备好了行装。只见他身系一个囊袋,背上斜背一把红缨枪,对屋外劈柴的唐骁风说道:“那么骁风叔叔,我下山去玩了!”
“噢!”唐骁风笑着答道,“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我知道了!”唐战也回头答道。
其实这时唐战的心里已是激动不已,因为他认为只要下了山,他这一天就自由了,他想怎么玩就怎么玩。阳光明媚,同时也衬托了唐战愉悦的心情;不时有鸟飞越在丛林间,给唐战下山的路程带来了几分闲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