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自点查夜中守卫的配备,阵阵严令道,“现在敌军据点离我们不过数里,尤其是夜中,防守监视不能有任何懈怠!”
“可是将军,弓箭……只有这么多了……”士兵在一旁有些颤巍答道。
“你说什么?”梁青听到这里,不由凝紧一问。
“今天上午去了军备库,分配到的弓箭就只有这么多……”士兵继续答道,“而且不光是我们,除了西营最靠近敌军据点的一侧,我们其他三个守营据点都是这种状况……就这些个弓箭数量,还是几个营的兄弟七拼八凑凑出来的,有些甚至是从敌方阵地捡回来的‘战利’,箭筒数量也有奇缺……”
“怎么会这么少?之前我们部队的军备补充,不是由齐大人供给吗……”梁青继续问道,“‘狭子关’一战,齐大人也前来支援了,可是为什么……”
“我们每次派人前去汇报,可是……可是齐大人每次都以‘身体不适不便相见’的理由回绝了……”士兵继续低声答道。
“哼,王爷身受箭伤,身体未愈仍坚持夜视巡查,他齐大人就因‘身体不适’,而不管我军前线死活?——”梁青愤声完后,一拳重重捶在防御加固土堆之上,以发泄心中的不满。
“我们只是索求军备的劳卒,齐大人拒见,我们也没有任何的办法……”士兵继续低沉道。
梁青没再说话,孤身校尉的他,也只能默默忍受被自己人“算计”的苦果。而察台王得知了一切,在背后见着梁青有心无力的身影,心中默默有苦难言……
“梁校尉治军有方,营中部署比本王还要严律,众军将士听于从命,本王真是自愧不如,梁校尉不为朝廷忠良之将实在可惜……”巡查完北营后,走在回去的路上,察台王眼观营中的驻军部署,还是不忘夸赞道。
然而梁青却开心不起来,想到刚才的事情,一边行走,一边不由阵阵叹息道:“哎,如今社稷危难,这些朝廷命官却还勾心权利,不将国家安危系于身前……我等身前将士拼死沙场不惧,怎奈朝中众仕权臣拖延军备数众,我等徒手难以御敌……”
“是啊,如今的朝廷,已经不再是当年风光盛鼎的蒙元帝国了……咳咳……”察台王情绪倒稍显平静,反倒像看淡了世间名利,咳嗽一声暗暗叹息道,“像梁校尉这般报国之士,朝中几无可见。如今朝廷内有奸臣乱党,外有朱元璋侵兵北上,若是朝廷无改时日,恐怕不出多久,社稷临危啊……咳咳……”
“末将出生世野,不懂官场中的‘规规矩矩’,只在乎眼前局势的安危……”梁青撇开一句,遂又提道,“王爷您既为主帅,齐大人未给前线补充军备,王爷大可亲自前去替我军索要,以图抗击强敌!我就不信区区官职的他,还敢忤逆拒见王爷您——”
“没有用的,你不懂官场,就算本王亲自前去,他们也未必会给……”察台王却是无奈摇了摇头,遂努力挺身说道,“本王年轻时与朝中官僚结仇数深,这次‘明复教’猖狂作乱,就是那些皇亲贵族联名上书弹劾,让本王带病领兵镇压……咳咳……表面上本王执掌禁军众权,实则是他们想要借机害死本王的政治手段……咳咳……在他们眼里,只有自保权利为重,才不会去管本王的死活,甚至是社稷的安危……”
“可恶,如今朝廷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梁青听到这里,也不由握拳愤恨道。
察台王看着梁青的样子,仿佛看到了孙云的影子,不禁微微一笑道:“呵,梁校尉这般骨气,倒和云儿有几分相像……咳咳……听云儿说,驻东城守将召烈台杜尔将军是看在你和云儿的交情,才提拔梁校尉你领兵西城救援的对吧……”
“没错,我第一次和孙云兄弟见面,就是在东城……”提到孙云,梁青不禁回忆道,“当时是闹了点‘小矛盾’,不过第一次和他交流,就觉得他器宇不凡——现在看来,他果然是察台家最优秀的儿子……”
“你也一样,骨子里和云儿留着同样的血,难怪云儿会如此看重你……”察台王也不禁“回赞”道。
“只恨生不逢时,如今朝中乱世当下,梁某徒有报国之心却无能为力……”梁青还是暗暗发泄一声,随即又问道,“那现在该如何是好?军中配备奇缺,一旦敌军来犯或是我军提前支援西仓,根本就无迎战之力……”
“先走一步看一步吧,毕竟就算那些‘大人’再怎么算计,若是敌况临危,也不会坐视不管,我们并不是孤身在应战……”察台王这会儿倒放下身为王爷和统帅的身份,反过来安慰身为校尉的梁青……
“嗖——”然而话音未落,营外夜空传来一道“流星”飞响……
“那是什么?”察台王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转声问道。
“是发令信号——”梁青久居军中,一眼就认出来了,暗自说道,“应该是有部队计划行动,可现在我军驻地最前,并无有任何干戈举动,那会是……不好!!!——”
意识的下一刻,梁青是想到了可怕的后果,但似乎已经来不及了……
“信号来了——”明复教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