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祁雪音今日至此,完全是因为自己迷路了,“明复教”的下落还没找着呢,自己已经在这“乱城”之中颠沛流离不知所措。加上自己身体伤势还未完全恢复,身上干粮几近,几顿没吃上好的,再这样“混”下去别说是调查或报仇,自己会不会迷路饿死还是未知……
“呼……呼……”走在乱石街道的废墟之中,祁雪音一边喘着气,一边受累叹息道,“真是的,战争一起,这里变得跟荒石废地一般,路都认不得。原居的平民百姓又都逃难走光了,连蹭饭的地方都没有……真的好饿啊,身上的干粮还够吃不到两天,再这样下去,人还没找着,我自己都快撑不住了……早知如此,之前就不该和卜天星打得那么凶,何况他本来就不想杀我,他居然战乱中能在这城里混迹安居,跟他一起走说不定还能蹭上几顿好饭,也比一个人迷路在这受苦受累的强……”祁雪音最后,甚至不由调侃起来,不如当初跟卜天星一起离开,跟着他不会挨饿。
然而就在祁雪音“自顾自怜”间,巷口另一端却传来了动静……
“哒哒哒……哒哒哒……”是马蹄声,群起阵响,沿着乱石前巷一道,逐渐向祁雪音这边靠近。
祁雪音顿时收回刚才的散漫,两眼凝神,轻功一闪躲到了一旁的黑暗角落,静观其变。就算自己再怎么任性,如今孤身陷入“乱城”之中,祁雪音也是清楚得很,不得轻易招惹军队之事。
声音愈显过后,便是重重的火光迎面而来,仿佛“热浪”一般攒涌而聚,汇集一处,正朝祁雪音这边的街道废墟靠近。
“到底怎么回事,好像来的人还挺不少……”祁雪音听得出来,来者数量至少一支军队之众,无论是朝廷的禁军还是“明复教”的教徒,今晚这一带似乎将大有动作……
部队身影渐显轮廓,仔细看来,竟是“明复教”的人。其实这也不奇怪,靠近西仓地带的据点,拥有战局主动权的自然是“明复教”势力;再加上蒙元方面察台王落伤至今未愈,朝廷各地的军部还未汇合到位,蒙元部队也只能以守待攻——当然,这些东西“初来乍到”的祁雪音,还并不了解情况。
“切,原来是‘明复教’的人……”祁雪音在角落中斜眼望去,不禁寒噤一声,毕竟自己一心要找这帮家伙一雪前耻。可现在对方人数众多,又不可能冲昏头脑跑出去“叫命”,想起在岭古镇被修整得凄惨至极,仇人眼前却是不能泄愤手刃,祁雪音心里便是满满的不悦……
“教主,三军布列已经汇合完毕……”明复教众部这边,教主何勋义亲自坐镇,今晚领兵夜袭蒙元大营,欲图奇袭亲擒主将察台王,出军各部集命于此,亲信御马在一旁提声道,“再往前走就是敌人的阵地……刚才前方探子来报,两里开外未有敌军士兵侦查,可见趋使救援西仓的他们,料想不到我们会从据点主动发起进攻……一会儿熄灭火把,全军分四路从‘廊街’的废墟掩体匍匐前进,等到靠近中军营帐的一刻,我们四面合围杀过去,堵死所有逃生的道路——只要察台王没有察觉,他今晚一定毙命于此!”
“按计划实施就行——”何勋义则是冷冷低应一声,情绪并没有十分大起大落,像是越到战事关头,自己反而越加冷静,哪怕猎物近在眼前也不会贸然轻举妄动,一切待到时机正准再予行动……
而祁雪音躲在废墟角落,两眼正望主将而去——她看清楚了,“明复教”教主何勋义的面孔,在岭古镇的落伤之仇,一时间涌入心血……
(回忆中)……
四周暴徒相继挥刀,如饿狼一般朝祁雪音扑了过来。杜鹃在后面张望着,却是没有任何的办法,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祁雪音不甘心就这样颓倒不起,心中既定就算这辈子无法报仇,无法亲手杀了孙云,自己也绝不能输在这种地方。心中强忍着痛楚,翻身一招“风凌月碎”,几乎是自己最后的力气,迅影寒芒直冲众敌而去。
“啊——啊……”祁雪音绝境中,刀法依旧震威,正冲其落斩杀数名教徒,直将对方杀得惊心胆寒,不敢再靠近半步。
但祁雪音似乎也只能拼到这里了,最后一刀出手即过,整个人几乎是从半空径直落下,仰面翻身倒在地上,再也无法继续挥刀。
不过这一招也足以震慑了“明复教”众教徒,即使现在看着祁雪音倒下,这些教徒围在四周也不敢立刻冲上……
“祁姐姐……别打了……”杜鹃早已是泣不成声,看着祁雪音嘴中强硬,却仍旧拼命保护着自己,杜鹃心中痛情难舍。
可是,杜鹃的哭声也吸引到了周遭其他的“明复教”弟子。这些教徒看着祁雪音临死作战神勇,而杜鹃这边两脚不便伏倒在地,遂纷纷冲杜鹃挥刀袭来。
杜鹃可没有任何自保的能力,暴徒齐朝自己扑来,自己只有等死的份。杜鹃甚至连害怕都来不及,抬头露出惊恐的目光。
“鹃儿!——”孙云看见了这一幕,想要飞身上前救险,怎奈自己离杜鹃的距离有些偏远,就算自己施展最快的步伐,赶到也为时已晚。
杜鹃知道自己四至将近,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