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那里得到信息,整个皇城现在局势危急,朝廷将大部分精力全部放在了御敌之上,就算察台云真的找出了那份名单的疑点,现在恐怕也没工夫管我们吧……”子幽继续自信笑道,“而且我听说,掌管禁军的将领,正是察台王本人——一个病重疾危的父亲置身‘火场’,察台云不可能坐视不管,比起救他的父王,他现在可没心思管我们的‘闲事’……”
“小姐你……这些情报都知道了?”听到子幽将大都城现在的局势一言道尽,不禁吃惊道。
“那当然,你忘了在大都城,有我们绝佳的内应吗……”子幽冷冷一笑说道。
“小姐你是说……”西影下意识瞪大双眼,振振一句道。
“对,就是察台王另一个‘至爱’的儿子,察台科尔台……”子幽继续冷笑道,“有察台家的人做我们的内应,什么情报是我们不能知晓的呢……”
“这就对了,察台家的公子与我们有系,这比任何一个内应都要得力——”西影也在一旁捶拳道。
“所以,现在对于我们来说,外有‘明复教’为我们挡刀开路,内有察台家的儿子作势内应,局势一片大好,我们无需担心太多……”子幽两手背回,淡定一声道,“然后趁着现在,我们可以开始下一步计划,赶在察台云和青墨山庄的人知道我们的‘秘密’之前,先下手为强——”
“那小姐你要怎么做?”西影继续问道。
“过段时间,我陪我义父带些人马,秘密潜入大都城,提前开始我们的计划……”子幽冷声吩咐道,“至于你们几个堂主,先留在根据地静待消息,在我和教主的命令下达之前,按兵不动,顺便替东浔堂主养养伤……”
“是,小姐——”西影得令之后,遂准备带着手下人马,返回教派的根据地而去。
“哼,别以为回了大都,你们就安全了……等着吧察台云,这回我要让你们察台家的所有人,和你一切陪葬——”子幽露出狰狞的眼神,似乎又在酝酿着恐怖的计划……
而在此时此刻,大都城来运镖局……
回来已经有些天了,日子还算过得平静,祁雪音在“神医”洪济风的照料下,身体恢复了八九成。不过不知为何,祁雪音的情绪却比以往冷淡得多,平日里总会和杜鹃“姐妹相叙”不停,要么就是和孙云唠唠叨叨“斗嘴”没完,可回来后的祁雪音像是变了一个人,经常独自一人少言寡语,陪着一切说话最多的,还是第一次寄居住在这里的师父太史寒生……
“祁姑娘,现在感觉身体如何?”洪济风还是和往常一样,询问祁雪音的伤情道。
“已经差不多痊愈了,习武干活都没问题,谢谢你了洪前辈……”祁雪音微笑着道谢一句,表情却暗藏着一股淡淡的忧伤。
“痊愈就好,痊愈就好……”洪济风点了点头,则是露出长者和蔼的笑容道,“认识没几个月,却是几番重伤险境,对你一个女孩子来说,还真是苦了你了……”
“多谢前辈照料,没事的,我身体好得很……”祁雪音则是继续轻笑着点了点头,遂一个人走出了房间,想要呼吸外面的空气……
院落里,孙云和董渝正坐在一起相叙谈话,祁雪音一个人闲着没事,独自一人坐在房门旁,看着孙云的背影,眼神中似乎意有所动。
“你现在对他的态度如何……”忽然,背后响起一句问声——是太史寒生,不知何时,自己的师父竟是悄悄走到了自己的身后。
“师父……”祁雪音和往常一样,轻轻应声一句,遂稍许低眉暗暗道,像是藏着心事,“没什么,他还是他的镖局少主,我不过只是个……只是个……”然而说到一半欲言又止,像是心里憋着东西,却不知如何开口。
“雪音你最初离开门派时,扬言要为了你的师兄报仇……”太史寒生同样望着远处孙云额的背影,暗暗低声道,“可是现在,你似乎变了许多……我是不知道这几个月以来,你和他之间究竟经历了什么,但我总感觉,雪音你对他的态度,并不像一个‘复仇者’……”
“我……”祁雪音有些吞吞吐吐,犹豫不决吱声道。
“你现在觉得呢?”太史寒生继续问道,“还想要亲手杀他,为你的多尔敦师兄报仇吗……”
“他害得多尔敦师兄终生残疾,如今又落得沉沦下场,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他,也发誓要亲手杀了他……”祁雪音咬牙一声,可语气似乎一点也不坚决,像是有些优柔寡断,和自己平日里的直率完全不同,隐晦难言道,“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和他相处了几个月,我的杀心仿佛渐渐消磨了……也不知道这种感觉正不正常,总之有些……”
“仇人一辈子都是仇人……”然而不等祁雪音说完,太史寒生突然凝声一句道,“要么从一开始就不要相与为敌,要么做了仇人,这辈子的誓言和目的就决不能改变……”语气有些耐人寻味,太史寒生的表情也是忽冷忽热,似乎在他心里,也有一番不堪回首的过去,印证着自己的世道殊途。
“敌人,朋友……”祁雪音的神情也是恍恍惚惚,望着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