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一片水火交融的“炼狱之地”……
“吁——吁……”可怜了蒙元军队的战马,为了保存部队的有生力量,陆翎竟然狠心“处决”自己军队的所有马匹……
“这家伙,居然连自己军队的战马都不放过……”唐战看着眼前乱火中陷入“炼狱”的群马,不禁怜悯痛惜道。
“管他呢?我们的目的是要追击敌军,擒拿主将,管他陆翎用这方法出于何意,他今天休想逃出这里……将士们,冲啊!——”秦羽虽然不理解,却丝毫不放在眼里,喝令一声后,继续率队冲入“火阵”,准备追击欲要逃返回城的蒙元残军。
“杀——”阵后将士喊杀冲天,刚才还逃返关口的骑军士兵,这回纷纷调转马头,跟随秦羽一处,锋矢相对,欲冲过“乱马火阵”,将逃跑敌军杀得片甲不留……
“不行,快叫他停下!——”然而,草丛一侧的陆菁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匆忙大喊道。
唐战听到了,知道陆菁其言自有道理,遂冲秦羽的方向大声喊道:“秦兄弟,快停下来!——”
“吁——”将之军令不得不从,秦羽听到了唐战的命令,立刻冷静停下战马,并吩咐身后将士不再追击。
“到底怎么回事?”执行命令后,秦羽心有不甘甚是不解,不禁转头问道,“为什么不追击了?”
“再往前冲,就中了敌将的埋伏!”陆菁急匆匆从伏击点跑来,赶到秦羽身旁,亲身指着前方“乱马火场”说道,“你自己看看……”
秦羽冷静下来,朝前望去——只见被陆翎亲手燃着的战马地带,不但群马伏尸浅滩,而且火势愈加壮大,将刚才蒙元军队阵地的一切熊熊包围;若是部队深陷其中,沼泽草丛火势迅猛,众军将士自然是难以逃脱……
“换做平时,部队冲过火阵,自然是有可能……”陆菁耐心解释道,“可是秦兄弟你不要忘了,这里是浅滩地势,骑军易攻难守,追击虽然无阻,可一旦事有变故调转马头,战马难以折返,阵型必然大乱——如果刚才你带兵深陷火阵追击,万一出现意外状况,想要调转马头,部队定会深陷火中难以立刻逾出;火势愈来愈大,敌军乱马又是阻挡我军冲锋,我军必然受阻不小,陷入‘火阵’难以调整,乱作一团,被困火势危险重重……那家伙正是抓住了秦兄弟你‘名将好战’的习性,故意引诱你跳入‘火坑’……”
“你是说陆翎他……”秦羽听完后,眼神不禁一惊,自己差点就着了陆翎的道——没想到陆翎想的这出“葬马撤退”之计,一面助部队成功撤离,一面依旧算计自己,蒙蔽自己眼睛,以陷阱之势欲加害于己。而且此之计谋,依旧是利用了“浅水关口”的易攻难退地势,算上彼此用兵决策,这已经是第四次巧用地势之利了……想法间,秦羽霎时冷汗直冒,不禁觉得陆翎作为一军之统领,绝境中依旧镇定帷幄逆转之机,差点一计双雕,将自己部队陷入绝境,实在是太可怕的对手……
放弃了追击,先锋众军将士,只能眼睁睁看着“乱马火阵”之后,陆翎带着部队,成功逃出包围……虽然心有不甘,但知道了陆翎的本事,众人心里都有同一个想法——这个陆翎文韬武略集于一身,胆识镇定惊人,逆境中依旧运筹帷幄,不屈傲骨下还能稳定大局,震慑敌军军心,实是为军事将领之鬼才……
“菁妹,你没事吧?”听闻刚才伏击之中,陆菁差点命悬一线,苏佳从后方着急跑来,慌忙问道,“听手下说你刚才差点遭受袭击殒命,我都快吓死了……”
“我没事,苏姐姐,要说遭受袭击,是我自己太大意了……”陆菁总算是稳定了情绪,想起刚才陆翎朝自己“飞枪”的惊险一幕,陆菁仍心有余悸道,“不过那个家伙实在不一般,身处绝对劣势,居然还能伺机取命敌军主将,而且处事一点都不慌乱,镇定自如,威慑敌军军心……虽然刚才挺来气的,不过现在想想,我倒也佩服他……”
“而且他逃跑的计策也不简单……”唐战望着阵中的火势,吃惊喃喃道,“牺牲所有战马,只为保全全军性命……居然会想到用这种方法,逃离险境……”
“你可别小看他,他这可不是乱来——下马步行,一来借马匹掩护众军躲避‘箭矢’袭击,二来果断分明‘浅滩地势’步行撤退比马匹要快,易于保全主力;另外,以火势牺牲战马,一来以‘乱马之阵’干扰我军追击,二来借此势引诱我军深入火阵,使我军陷入“浅水淤泥”难以折返,最终丧命火中……”陆菁表情有些“惊魂未定”道,“如此劣势,还是在如此紧张的时间内,想出这道条理清晰、涉及多面,实行得当达到目的,最后还能兼并算计我军的‘看似冒险实则巧妙’之方法,简直乃神将之算……就算换做是我,深陷如此绝境,也绝想不出此等妙计之法……”
“这个陆翎,到底是何许人也……”想着今晚的对峙,以及陆翎面对自己全军将士逼迫绝境,依旧镇定从容,撤退还能震慑军心,秦羽不禁暗自惊愣——这是他这辈子遇到的,最可怕的对手。
“你说他叫陆翎是吗……”陆菁听了,才知道陆翎的名字,于是暗自叹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