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别磨磨蹭蹭,偷东西都有胆子,带你们去见大人就没胆了吗?”有人怒喝的抬脚就踢向被同伴押住的几人,一边拖着人往前走。
一名调解的文吏苦口婆心的跟在后头劝着:“公子们,我都说了大人很忙的,一点小事咱们就私下处理成不,大人在外头有重要的客人要见,公子们就别为难我了——”
“闭嘴,聚贤楼里闹贼,还能是小事吗?我们求见大人不过是想要一个明判,将这些手脚不干净的东西绳之以法,还轮不到你来管!”
“聚贤楼可不能因为这几颗老鼠屎坏了风气,人证物证据在,今天一定要让这些土包子滚出去!”
“就是就是,连同窗的财物都觊觎,这种人根本就没资格参加科举,不会连举荐贴也是偷来的吧?”
“哈哈,就他们这些个穷酸样,说不定真是……”嘲弄讥讽声说完就引来一堆哄笑。
管事官员顺着声音看过去,脸色一沉,再看向苏谨儿时大为尴尬的解释道:“就是这些小子,科考在即也整天没个安生,下官本来命人前去调解了,没想会闹到外院来,让苏公子见笑了。”
苏谨儿摇了摇头,冷眼看着一群人中为首的几名锦衣青年嚣张跋扈,指挥着一帮子跟班拖扯着几名衣发凌乱的青年,几句话的功夫就走到了管事官员的面前,没有作声。
管事官员见派出的文吏一点用都没有,心道要是连这帮毛头小子都压不住,跟前这位可是皇上身边的人,回去还指不定会怎么跟当今禀报呢,当即面色一紧,站出来扫视着一群人厉声喝斥道:“怎么回事,都在吵嚷什么,衣冠不整大声喧哗聚众闹事,你们是来温书的还是吵架的,当聚贤楼是城中市集吗?”
学子们躬身见了礼,为首的几名锦袍男子一挥手,被一帮人拉拽住的几名书生已经被强制按跪在地,有人羞愤欲绝的想挣扎起来,又被人几脚踩着背摁在地上,寡不敌众,只能完全被这群人压制住。
一锦袍男子站在最前,明显是这一伙人的领头,当下向管事官员行了个礼,嫌恶的看了眼地上的人禀明原由道:“大人,学生并非聚众闹事,而是有人行为不轨小偷小摸,沾污了聚贤楼这等圣洁之地,我们实在容忍不了同一屋檐下还有偷盗之徒,特来恳请大人明裁,把这些手脚不干净的逐出聚贤楼!”
被制服在地上的几名男子一脸愤慨的挣扎着,激动道:“大人,冤枉啊,学生饱读圣贤书,怎会行那不耻之事,是他们血口喷人!”
“行了,一个个都像什么样子。”
自古以来豪门士族的公子身份尊贵本就高人一等,对寒门学子有多不屑多排斥管事官员很清楚,有些考生后台更是强大到连他都得罪不起,所以平时对学子们之间的欺负排挤一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会儿听到几人的喊冤,他一挥袖不耐烦的打断道:“是不是冤枉的本官自会查明,你们当中谁丢东西了?他们几个都偷了东西?谁看到了?万事讲求证据,本官听的不是片面之词。”
那名锦袍男子傲然一笑道:“没有证据的事学生们自然不敢来惊扰大人,丢东西的正是学生,若是一般金银也就罢了,钱财本是身外物学生大可不去追究,但遗失的物品是学生家几代传下来的祖传玉佩,价值已非金银可以衡量,怪就怪这些小贼贪得无厌,偷什么不好偷学生最重要的东西,若不追回学生不止没办法向家里交待,还会纵容贼人继续猖狂行窃。玉钦兄,你来说你看到了什么——”
被点到名的男子立马站出来,尖锐的指控着:“大人,就是他们几个,今日学生本来是打算去书楼温习的,路过他们寝室时,发现门忘了关,远远的看到这几个家伙正鬼鬼祟祟的藏着什么东西,还有个人把玉佩一样的物件放进了袖子里,学生当时就觉得他们行为极不正常,却也没有多想,等回了自己寝室,承仲说他一直放在房间锦盒里的玉佩不见了,急得满屋子到处找,我才猛然想起之前那一桩,那人手中的玉佩大抵的形状和承仲那块一模一样,小偷就在他们里面!”
管事官员听完两人的话,头痛道:“你既然看到了,还察觉出他们行为异常,就没看清楚是谁拿的玉佩?偷玉的窃贼只有一个,本官总不能平白冤枉了好人。”
那男子眼神微闪了下,下一秒理直气壮道:“大家都穿得一样的衣服,隔得太远他们又背对着学生,没看清楚也是正常,不过那玉确实是学生亲眼所见。在他们五个当中一定有一个是偷玉的,学生们抓得及时,他们定还没有时间将脏物转移,大人明察秋毫,这几人当时都在一起,想必身上就算没有玉的人,也清白不到哪去,他们都是一伙的。”
管事官员整理着他们的供词,想了想也并非没有道理,寒着脸对着地上五人开口道:“出身寒门好不容易得到会试的机会还不知道自重,你们太让本官失望了。既然玉是藏在其中一人身上的,要找出丢失的玉佩就不难,你们自己决定吧,是本官命人来搜身呢,还是你们自己动手。”
“不用,我们自己来!”
形同羞辱的话让五名年轻学子脸色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