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在周伟人案头的,就是最高当局蒋委员长在深刻地总结自己眼前的情况和信息后,制定的最新作战计划,,“铁桶计划”,也就是他所谓的对中央红军实行的“再添一把火”,
其时,知道这个计划危险性的红军高层,只有两个,一个就是周伟人,另一个则是李剑生,李剑生如今是堂堂一个方面军的总指挥,已经算是一个红军高层了,
知道这个计划的危险性,李剑生得益于他來自于后世,并对这段历史作过研究,虽不知此作战计划的详情,但却知个大概,即使不知兵的他,同样知道此计划的恶毒,因为此计划一旦功成,中央和红军将面临毁灭性打击,而中央红军的长征,也正是因为这个情报而发动的,当然,他并不知这个计划的具体细节和具体时间,只能靠自己的记忆和推断进行,
在他的记忆中,这个情报,得益于一个叫莫雄和一个叫项与年的人,
莫雄,生于1891年,逝世于1980年,广东英德县人,早年毕业于陆军讲武堂,参加过著名的黄花岗起义、护国讨袁、讨伐陈炯明和北伐战争,富有正义感,被尊称为“莫大哥”,北伐结束后,莫雄被蒋介石以少将参议的虚衔剥夺军权,部队遭到缴械遣散,极度不满的莫雄,曾两次参与张发奎反蒋行动,
1930年,他通过宋子文在财政部谋个闲差,赴上海时遇到原所部政治部主任、地下党员刘哑佛,经其介绍认识了地下党员项与年,并与党的高层领导周伟人、李克农等建立了联系,1934年1月,莫雄应国民党第2路军总指挥薛岳所邀到南昌帮助工作,经昔日好友、时任南昌行营秘书长杨永泰举荐,出任赣北第四行署专员兼保安司令,到任前,莫雄赶回上海,将项与年等十余名地下党员作为“袍泽部下”,安排在专署保安司令部任职,正是在此任上,莫雄做了一件关乎中国革命命运的大事,
1934年9月在庐山牯岭召开军事会议,并亲自发布“铁桶计划”,安排部署具体实施方案,该“铁桶计划”内容繁多,文件加起來有几公斤重,内有国党部队的“剿匪”总动员令、各部队战斗序列、兵力部署、进攻路线、作战时限安排以及作战图表和蒋委员长的“剿匪守则”等等,每份文件上都打有“绝密”字样,并编排了序号,所有官员必须按收件人编号签字领取文件,保密措施十分严格,莫雄原本沒有资格参与,却因为他这个新任的职务,相当于地方官,得以奉命参会,等军事会议一结束,莫雄就带着全套“铁桶计划”回到专署保安司令部,经过反复思考,莫雄冒杀身毁家之险把整个“铁桶计划”交给地下党联络员、保安司令部机要秘书项与年,就这样,这份情况便转到了红军手中,
项与年拿到情报后,立即找來地下党员刘哑佛、卢志英商量,决定由项与年本人亲自负责送出情报,因为项与年会讲客家话,过关卡比较隐蔽,3人连夜用密写药水把情报上的敌兵力部署、火力配系、进攻计划、指挥机构设置等要点逐一密写在四本学生字典上,将作战图用透明纸描摹下來,直到天色吐白才将整个“铁桶计划”密写完毕,接着又对沿途敌情进行分析,选择了一条较为快速安全到达苏区的路线:由南昌乘车到吉安,进入泰和,再从山区直插兴国、于都到达瑞金,随后,项与年便装扮成教书先生出发了,项与年原名项廷椿,福建连城县人,原中央特科“红队”队员,昔日曾灭杀叛变投敌出卖彭湃等人的原中革军委秘书白鑫,地下斗争经验非常丰富,
最让李剑生感动的,不是项与年如何拿到情报,而是他如何送出情报,
原來,等项与年带着情报进入泰和山区后,发现敌情远比预想的严重,每个村子都驻有进剿的敌军,所有进出苏区的道路都被严密封锁,发现可疑之人立即逮捕,项与年见状只得在山林中穿行露宿,以少量干粮和野果山泉充饥,经过多天的艰难跋涉,项与年变得胡子拉碴、骨瘦如柴,当他到达兴国后,发现敌人封锁更加严密,几乎每个村子都修有碉堡,各山头路口均有岗哨,青壮年一接近,就立刻被当作“**侦探”抓走,项与年只好再回山里寻求时机,时间不等人,心急如焚的项与年终于想出一计,他心一横,从地上抓起一块石头一连敲下4颗门牙,第二天,他的双腮严重肿胀,面部变得狰狞吓人,头发像蒿草一样蓬乱,衣服也早已被荆棘挂得破烂不堪,完全成了一个蓬头垢面、让人厌恶的老叫花子,他忍着疼痛将4本密写字典藏在满是污秽的袋子里,上面放着乞讨來的发馊食物,赤着双脚下山了,沿途敌军哨兵见了,很远就捂住鼻子将他赶走,项与年终于混过了敌人层层哨卡,于10月7日到达瑞金,在沙洲坝找到了党的临时中央,当周伟人、李克农接过项与年的绝密情报时,几乎认不出眼前站的老叫花子就是相熟的老部下,感动之情无以言表,在听完项与年汇报后,马上命令红军作战情报部门立即将4本密写字典复原成文字图表,认真进行分析研究,
与李剑生所熟知的历史一样,当红军总政委周伟人连夜看完这份计划后,这位素來温和、沉稳的伟人,也是冷汗淋漓,
这哪是一份铁桶计划,这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