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楚江醒过来已经是中午,楚江感到体内还是相当疼痛,而咂咂嘴,嘴里有肉粥的味道,想必是昏迷时老爹喂给他的,楚江动动脚,发现双脚被泡在了水盆里,盆中之水已经所剩无几,楚江试着活动了一下身体,好像已经没有大碍。
“你醒啦?”楚德文脸色有些阴沉的盘腿坐在床上,直勾勾的看着儿子:“药还够吃,你这是抽哪门子风,又跑去山上玩命?难不成轻薄了谁家姑娘,被追打出去不成?”
“爹,你的病可能有救了。”楚江慢慢穿起衣服:“我这趟上山弄到了司徒胜需要的锻骨粉,一会我就去司徒府,用锻骨粉换取那神医黑君的住址。”
“你这混小子!”楚德文眼圈一红,本来准备好了一百句恶狠狠的臭骂,如今却如何都说不出口,每一次上山的理由都一样,这一次也不例外,儿子为了他这个将死之人,付出的太多太多。
“那我去司徒府了。”楚江确认了锻骨粉还在,把自己拾掇整洁后起身:“爹,我有事一直想问你,我这身子恢复速度太快,沾水后恢复速度更快,是不是…”
“跟你说过很多次。”楚德文粗声粗气的说道:“我们家人都这样,一点小长处,没什么特别!”
楚江摇摇头出了门,一点小长处?迄今为止,楚江没发现任何一个人有如此恐怖的恢复速度,而楚江也明白,自身的肉体强度也要比常人高不少,自从楚江上了山,不止一次的问过父亲这个问题,可是那活爹总是三缄其口,而且一到这个问题就表情异常严肃。
楚江看了看破旧小院里父亲养着的袖珍莲朵,心情才稍微好过了一点,楚江一路直接去了司徒府,这一会儿,楚江不想再有任何耽搁。
“我要见司徒胜大人。”楚江到了府门口,对着两个看门的奴才说道。
“滚,哪儿来的贱民?”俩奴才还是前几天那副嘴脸:“前几天晚上你是不是来过一次?抓紧滚,大人怎生接待你这样的东西?”
“麻烦大哥进去通禀一声。”楚江不气不恼,塞了银子给那狗奴才:“就说我从山上给大人带了药下来。”
俩奴才对视了一眼,看在钱的份儿上,勉勉强强进去通报了。楚江挪挪地方身上就疼,更别提像上次一样翻墙进去,这回只能使钱,好在那奴才还是见钱眼开进去通禀了,而不消片刻,那狗奴才连滚带爬的跑了出来,满头大汗而咧着嘴不住的对楚江赔笑:“少侠请进,老爷有请!”
这一会儿便从贱民成了少侠,楚江不住感叹世态炎凉,那奴才哈哧哈哧的引着楚江直接奔了司徒胜的书房,楚江打眼瞧了瞧,司徒南肯定不在家,要不然府上定然是鸡飞狗跳,一进司徒胜的书房,楚江却感到司徒胜异常的虚弱。
“你拿到锻骨粉了?”司徒胜斜斜的靠在坐塌上,言语之间多有不信。
“让理事大人久等了。”楚江也不知什么规矩,径直走到司徒胜面前,把那鹿皮口袋中的锻骨粉都倒在了桌面上。
棱角分明的锻骨粉微粒打在桌面上发出清脆有如细雨敲打屋檐的声音,而司徒胜的双眼也随着那锻骨粉的倒出而猛然睁大。
“我擦,精纯的锻骨粉,这么多!”司徒胜不可置信的抓起一把:“你这混小子真冲进十万大山中段去搞事了?昨晚上五六百妖怪冲城是你弄出来的?”
“是。”楚江老实回答道。
“你这小子真是…”司徒胜摇摇头,已经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把书架七层的浑天仪给我拿过来!”
楚江依照吩咐将浑天仪搬到了司徒胜面前,司徒胜也不言语,拎出一张小巧的道符,配合了几味名贵的药材投入浑天仪之中,而后司徒胜向浑天仪中放入锻骨粉,浑天仪里霞光四射,很快的,司徒胜取出了小道符,药草和锻骨粉已经化成了液体被小道符紧紧拘住,司徒胜把那小道符反贴在自己受伤的肩膀上,不消片刻功夫,之前被黑熊精抓挠而久治不愈的伤痕慢慢愈合了。
楚江看到这里心中更是打鼓,因为自己被妖怪挠了什么的,根本不需要用这般奇药,从刚才的观察来判断,司徒胜肩头的伤口,这几日根本没有缩小的痕迹,也就是说,不借助特殊药力,那伤口是没法自行恢复的,楚江看了这许多,不由得对自己体质更加好奇。
“喏,这是黑君的住址。”司徒胜把一张纸条弹给楚江:“不过我先给你提个醒,黑君是天大面子之人,你就是寻到他的家门口,他也不可能见你!全邕州上下,黑君只肯给我一个面子而已。”
“多谢理事大人!”楚江紧紧的捏着手中的纸条,仿佛捏着无尽的希望,司徒胜再说什么也好,楚江根本都听不进去了。
“还有。”司徒胜支起上半身,叫住欲走的楚江:“昨天守城大阵都已经升起来,才防住那群妖孽的凶猛进攻,我们天监司一半人的道气都消耗一空…”
“大人?”楚江转过身看着司徒胜,也对昨天的事情感到不好意思。
“混小子,别再惹事了,否则我亲手杀了你!”司徒胜紧紧的盯了楚江半晌之后,无奈的挥挥手:“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