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4-18
根据最新的班级排名,弓雨和薛磊都显得是中等偏下的那种人物,这对于排名在他们之前的其他学生来说,表面上对两人或许有说有笑,可心里面确是很不屑甚至鄙视的。
毕竟上课不听讲而故意装作比他人学得快或者故意和老师过不去的人也许能够获得别人的注意,不过赢得的目光却充满了鄙视和嘲讽,而且是种极其愚蠢的行为。
“蠢货!”坐在倒数后两排的郭强小声咒骂道,声音极轻,可是在此刻静谧落针可闻的教室中,却尤为突出,难题刺耳。
他旁边的王鹏飞、甘啸、任泉笑了起来,嘴巴夸张地张得老大,喉咙里还发出“呵呵”的轻喝声。
而较为阴险的李彬,就高明得多,没有任何动静,嘴角挂着几分嘲弄的弧度,不屑白痴地盯着弓雨。想出名想疯了吧,居然有如此拙劣的手段。他知道弓雨学习一直很刻苦,不可能是不认真学习,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想引起大家的注意。
上次军训肖如烟的主动,虽然让李彬羡慕妒忌恨,可同时也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弓雨和其他女生走得越近,他对自己追求白紫彤的威胁就更小。他早已发现白紫彤对弓雨的怨恨消失了,虽然还有怀疑难以释怀,可对他毕竟有着威胁。
弓雨如此,正好再次破坏他在白紫彤心中的形象,趁了自己心愿。
一些人眉头都快速轻微的皱了几下,若是在其他任何时刻,郭强这么说,就已经是在故意找茬,抱着敌视的目光了。说不定会引发暴力事件。
薛磊桌子底下的拳头捏了又松,松了又捏,然而最后到底是松开了,保持沉默。
弓雨脸色却毫无变化,一如之前的淡然平静,既没有被老师发现的尴尬慌乱,也没有引起同学注意后的得意,以及对郭强最后咒骂的愤怒。
他看了薛磊一眼,目光中没有怪责薛磊的沉默,他明白薛磊对郭强一行人有着深刻的认知,面对这些人有的时候是需要忍耐的,和他们在同一个班级,学习中充满了无可逾越的差距和辛酸。
这些,弓雨在前世早已经领教过了。
孙玉树脸色数番变化,不过最后也当是没有听到一样,点了弓雨的名,“自作主张,没学会走便想跑,刚刚我解释了《师说》这篇课文,你来翻译下这句‘吾师道也,夫庸知其年之先后生于吾乎?是故无贵无贱,无长无少,道之所存,师之所存也。’”
孙玉树这不故意为难弓雨嘛,因为他刚才只翻译了这段的部分字词,并未全段翻译,这么问是准备借机羞辱弓雨啊。
程玲转过头来,和其他同学一同笑吟吟地看着弓雨,等待着他即将上马的出丑。
从来不会转头看向旁人回答问题的白紫彤竟然也一百四十五度转身,望向弓雨,秀眉微蹙,眼中竟然含有几分担忧。而前排的陈灵和黄珊,更是毫不掩饰,小嘴微张暗中出声提示,一脸的愁容。
弓雨缓缓站起身,平静地和孙玉树对视,娓娓道来,“我学习的是道理,哪里去考虑他的年龄比我大还是比我小呢?因此,不论地位显贵或是低下,不论年长年少,道理存在的地方,就是老师存在的地方。”
这句话他深有体会,特别是在他大学时期,许多年幼的学弟和外面的普通工人,比自己这个大学生都要知道得多!只有从他们那里不断学习和积累,才能解开许多知识在实践中的迷惑。
“古之圣人,其出人也远矣,犹且从师而问焉;今之众人,其下圣人也亦远矣,而耻学于师。是故圣益圣,愚益愚,。圣人之所以为圣,愚人之所以为愚,其皆出于此乎?——又如何作解!?”不知道是不是孙玉树此刻被弓雨顶了回去落了面子受到刺激,他这句话分贝明显高了许多,甚至气势磅礴,弓雨明显感觉压迫感袭来。
班里连白紫彤和王鹏飞他们都现出疑难,孙玉树讲课还没到这里呢,许多字词都不理解,似懂非懂,却让弓雨解答,太过于苛刻了,也显得孙玉树失去了作为老师的风度。
“古代的圣人,他们超过一般人很远了,尚且跟从老师向老师请教;现在的一般人,他们跟圣人相比相差很远了,却以向老师学习为羞耻。所以圣人就更加圣明,愚人就更加愚昧。”
在自己旁边薛磊眼睛都要跳出眼眶的时候,弓雨顿了顿,昂首续道,“圣人之所以成为圣人,愚人之所以成为愚人,大概都是这个原因引起的吧?”
“吾尝终日而思矣,不如须臾之所学也。吾尝跂而望矣,不如登高之博见也。”孙玉树手忽然将课本翻到了中间位置,从四单元的《劝学》中抽出一句,对弓雨穷追猛打,毫无老师风范。
“我曾经整天思索,却不如片刻学到的知识多;我曾经踮起脚远望,却不如登到高处看得广阔!”弓雨眉头皱了皱,和孙玉树对视的平静目光中也生出了几分火气,可知道胳膊拧不过大腿,他太了解这位班主任的牛脾气了,所以最后也只能犹豫了一会儿后,乖乖解答。
哗哗哗,孙玉树快速将书本翻到最后一单元的声音在静谧的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