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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年 34(1 / 2)

管理员根本不想退步,他这会儿像一位参赛的骑师,刚刚爬下马匹,站在地上,等双腿恢复知觉,要过一会儿才会去注意自己记分牌上的成绩是多少,

“医生不会老是反对我们,不然我们四人怎会成天呆在一块儿,十几年的朋友了,瓶儿已经被卖掉,医生再不满意,又能怎样,一只古瓶值这个价,值那个价,说到底谁都无法预料,他狗日的,我们这么来来去去,都是为了这只瓶子,”

“医生追查起来,你拿什么搪塞?”我这样说似乎站到了他们一边,“那次在拍卖行,我和医生曾经问过几个拍卖行里的人,像这种古瓶,起价就在十多万以上,当时没使古瓶出手,只是因为我们四个人没有全部到齐,”

“到齐了,就能有十多万元的价,有这个价,有的。”管理员直朝吴源挤眼眉。

“有人亲口对医生讲过的。我当时死死抱住花瓶,听他们同医生慢慢叙谈。等抱瓶子的手儿发热了,我便换个方法去抱瓶子。医生不时看看花瓶,看看拍卖行大厅正面墙上那枚被高高挂着的行徽,低声叫行里那几个人散开,说是怕被人注意……可是到后来……保不住瓶子,保不住瓶子呵。医生在动手术前一天,特地给拍卖行寄存处去了一份函,内容也是关于拍卖瓶子这件事的,他说他要争取把瓶子卖到七、八十万元的价位上,不然的话,就通过其它渠道,向国外代理商兜售瓶子。简单来看这事,你们两人谁成了谁,都不会讨得对方的好的。”

“能卖到七、八十万就是好事。”

“那时有人会说这瓶儿的价还能往上升,那时不会有人想到会出现现在七千元这个结局。”

“同样现在也没人会相信医生的七、八十万元的价格会是真的,哪有这么高?”

管理员又说:“医生只要一离开别人,做事便会出格,这是他的……德性,你(指我)跟了他这么多年,应该知道这点,依你看,如果他把这笔交易做成了,他还会跟你说瓶子能达到七、八十万元的高价吗?”

我握紧手中的花皮电线(手儿正往电线中段移去),

管理员说:“到那时就不会跟你谈这谈那了,经他一手包揽,一个人一个主意,把事情做到底。到那时,你被蒙在鼓里,得了他的几百元或者几千元,还要对他感激不尽呢。”

“现在我们每人可以从你那儿拿到多少,有几千吗?”

“起码几千。我是明人做明事,这七千元,我一点都没多拿,不伤朋友和气。”

“在这间屋里做成的?”

“不在这儿,在靠里面一间,是在那儿,”管理员用手指指,“就在那间房子里,那里面满是干燥器、电风扇,我当时从谈判开始,到谈判结束,到送出瓶子收到钱,一直都稳稳坐在干燥器上,是坐在那部机器上。”他指着一部干燥器说。

他带着我和吴源,像在和平时期参观某间战时密室,手东指指西指指,身体东转转西转转,每走一步都要解释一番,详细向我和吴源说着当时他同那伙人进行艰苦商谈的细节。管理员情绪振奋,“现在一切都解决了。”

“我当初看到黑房子的外形,心里就发怵,像这类房子,谁敢贸然进去,我们人没到齐,而且缺席的偏偏又是医生,瓶子在医生心目中可有着特殊地位,从交易行出来,在回来的路上,医生一直就没停止过谈论卖瓶子一事,他知不知道花瓶已经脱手了?”

“一半是知道的。”管理员抬不起头来,“只是没跟他说穿具体价格,若是说穿了,将更……”

我丢掉电线,让手空吊在墙壁上。

管理员急躁起来,“这事迟早要告诉医生的,”他说,“要医生不怪罪我们,只有想办法把瓶子赎回来。”

“在哪儿,那帮人现在会在哪儿?你还能找到他们吗?”

“要找的话,应该在这房子里找。”管理员有些把握。

“你料事就是精准。”吴源挤到我和管理员中间,说。

“当时同他们交易,我曾向他们说过,瓶子有可能要被赎回来的。”

“你怎么提出了这个问题?”我从三人形成的圈子中退出来,一直走到墙沿边。

管理员对我说:

“你出来一下。”

我俩走到黑屋外面街上,绕开几滩积水,

“这儿没别人。在那批家伙中,有我一个朋友,”管理员说到这儿,马上换了个口吻,说,“朋友总归是朋友,他一开始就对我透露……”

这时吴源突然从屋里冲出来,大声向管理员说:

“到底是你的朋友,还是我的朋友?你有话可以当着人面说,何必躲到街上去说?”

“我……你是说我没生着一副人的面庞?你想说我不是人怎么的?”我返身过来,一把揪住吴源的衣襟,怒气冲冲地说。

见此情景,管理员做起了调停人,他站在我和吴源跟前,连声说:“是人,都是人,那人是你的朋友,也是我和他(指我)的朋友。”

我立即反驳管理员:“那人我不认识,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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