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大亮的时候刘香才从恍惚的梦中醒来,心情平静了许多,大概爷爷在梦中给了她鼓励。她整了整香案,这好世上已经再无亲人,还有什么可留恋的呐。她寻找着让自己坚强面对生活的理由。
乌斑捣弄着门,里间的门是向内,不会被它拱开,而且门有些紧,它的爪力没有拉动把手。叽里咕噜的不住的低吟,急,睡醒觉有排除内液的需要,这门杂这紧呀。如果再开不开就地解决可别闲我不卫生,开。
对,这里间屋还有一人一狗,他们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不管自己生活如何惨淡,起码恩人壮士还受着伤,应该好好照顾。刘香打开里屋门,乌斑一下子跑出到院内方便。
刘香走到地板床前,摸摸朱川壕的额头,西药很灵,已经退却了烧,只是湿漉漉的有好些汗,他身体一定很虚弱。
只是虚弱,只是觉得累,神智和警觉性依然很高,而且只是身体感觉象肿胀的海绵,却只有额头反倒更多了敏感,朱川壕睁开了眼睛,有股淡淡的芳香,这味道非常熟悉,一个名字出现在脑海,卖花姑娘,王金燕你是来原谅我的吗。接着左右看了看,这是女子的闺房,身边正是昨日救下的姑娘,她应该是刚失去亲人。
“对不起,姑娘,给你添麻烦了”朱川壕挣扎着想坐起。
“你不要动,你的高烧刚退,还有腿伤,身子还很虚弱”刘香连忙按住他。
应该是茉莉的味道,朱川壕有些忐忑“不行,我不能在这里,这是你的房间吧”终于站起身来,却脚有些打软,身子晃了一下。这是他许久没有重温的味道,好像从自己受难以后都是远离女性。
刘香顺势把朱川壕搀扶到床上“快躺下吧,我的命都是你救的,我可以住外屋的,不碍事的”
一股说不出的滋味,从一个好色,几年未触碰过女人,更主要他有着那样的过去。现在被一个女子拉扯,不过确实手软脚软有些不给力,朱川壕不知道这是因为什么,偷看了刘香一眼,她应该不知道自己的过去,自己是过分紧张了,虽然顺从了摆布,但嘴上还有些不甘“其实没事的,这点伤对我不算什么,我们星阳徐萧山断腿不误杀敌。姑娘你叫什么,还有别的亲人吗。”
“我叫刘香,都叫我香儿,家里只有我和爷爷了,还不知道恩公怎么称呼,你脸是不是很热”刘香用手试了下温度,应该是没有烧,听到朱川壕肚子叽里咕噜的叫。他需要营养,刘香开始翻腾自己的抽屉,这时她才发现,家里分文没有。蚂蝗来扫荡过,哪里还会有钱剩下。
“我叫朱川壕,叫我壕哥好了”朱川壕琢磨着怎么让自己不再紧张,在星阳这些年除了一直被大小姐奚落冷漠,其她的女性他都是远远大躲避,这冷不丁被温馨的花香袭人,他觉得浑身不自在。被刘香说到脸热,他才知道原来自己还会脸红,必须要打破这尴尬“不要怪我,我和白事坊的人定的今天上午,我想你一个人应该处理不了,我却还有很多事要做,有些仓促”
总不能叫恩人一大早饿肚子吧,刘香有些为难“什么仓促,你说什么”
“既然没有其他家人,发送老人家,我也懂得不多,就全托白事坊负责了”朱川壕宁愿提起点伤心的事分散刘香的注意。
全托白事坊,那要多贵呀“让我怎么谢你,救了我的命,还做了这许多”早饭必须解决,可是总不能向恩人要钱吧。
“香儿。香儿,开门,我是你五婶”院门被敲的乓乓响。是邻居热心的五婶的声音。
刘香走出去打开院门,真是雪中送炭,五婶的篮子里有许多枣馒头,另只手还拎着一个水壶“出了这么大的事。饭还是要吃的,就怕你不知道照顾自己,香儿啊,想开点,自己身子要紧”
“五婶,太谢谢你了”刘香知道,都是普通百姓在平时,大米白面还可,枣是舍不得放的,这情谊让人感动,鼻子直泛酸。
“这里还有豆浆,我跟你说可了不得了,我刚才打豆浆时听见街上到处在议论,说咱们这来了条神犬,押送两个劫匪见官,还递上了状子,真邪乎,你知道怎么回事吗,说从西边星阳双吉镇来了一人一狗两侠,助善除恶专打地痞恶霸,叫什么犬神乌斑,金面乌丹”走进没几步,五婶忽然对了眼,正看见乌斑坐在屋窗下,那个头,太彪悍了“这,这狗,犬神乌斑面生黑痣,这是怎么回事”五婶昨晚来的时候还真没注意到。
“哦,不是昨天进了贼吗,这狗正好赶上,赶跑了贼”刘香一直和外人沿用朱川壕的谎言,这样会少些繁琐的事情。只说报过官警察在辑凶,也就不再有什么事了。绑票之事只字未提,因为现在警局有绑票案的线索,当事人会被带去问话,如果屡不清头绪的命案,警局会拖很久甚至查都不带查的。
“这样啊,这样就好了,这狗一定能帮上忙”五婶点了点头很放心的样子。
似乎女人都喜欢唠嗑,或者刘香想知道更多,屋里的恩人再饿一会吧,刘香接着打听“婶子,你还听见什么了,这狗和人的事”
“哦,说是都是抗日英雄,那汉子身上有个袋子,装的全是小鬼子的衣服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