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上几句话,却不想更多了事故,这王破烂也是一时心急,把朱川壕丢在他家的首饰也带了过来。
孔先生到还算知书达理,没有刁难王破烂的意思,当然他毕竟是个学问人,和王破烂分析来分析去总觉得酒宴上的朱川壕有些嫌疑,话未谈完冲来了哭闹的孔太太,一眼望见自己首饰不觉心头火起,这穷鬼是要谋骗财产,非要将王破烂抓去见官。闹腾了大半天两家不欢而散。
没出三天,王金燕上吊自杀了,她也是内心挣扎了许久。而孔太太,压抑委屈窝火,最终受不了刺激疯掉了。孔先生,原本是金屋二娇却只剩下一个疯子,出门还要受人耻笑,慢慢的他变成了酒鬼。后来孔太太的娘家心疼女儿,让孔先生离开是非之地找个大城市客乡定居,也能找到好点的医院救治,还出了好大一笔钱财。孔先生也是毫无眷恋,变卖了家产遣散了下人,带着两个忠实奴仆搬离了三吉镇。自始至终孔先生也没有嫌怨他的太太,从这一点来说还算是有点良心。
有钱的能举家搬迁,可怜了穷鬼王破烂,始终身受其害一直到现在。他的病一直没有好,家里的收入也大大减少,经常有揭不开锅的时候。王长生也没娶上媳妇,别说媳妇,养活爹娘而且还要给爹爹治病,几乎农活都是他一个人在干,而且他干的很拼命,却还是入不敷出。本来已经是破烂的家更多了一个野字。朱川壕趴在院墙上往里一看吓了一跳。
这还是那王破烂的家吗,就是这里养育了漂亮的卖化姑娘吗。院子贴墙的四周长出了茂盛的野草,许多板凳已经成了残疾缺腿倒地,屋门掉了几块木板留着各种形状的洞,窗玻璃没有一块不挂彩的,在屋里还传出阵阵的轻声哭泣。朱川壕边看边摇着头,还咋这嘴“啧啧,这怎么变成这样了一个家。”
里边有什么,快告诉我。显然朱川壕的举动激起了乌斑的好奇,它直立起身子却没有够到院墙高处。轻易放弃绝对不是乌斑的性格,它一定要将里边看个明白。虽然以它的能力拉开些距离,跳跃这样的围墙不是难事,但那是没有礼貌的表现,乌斑也是身出名家,它不会那样做。喉咙里低吟着,它开始围着院墙四处查找能望到里边的缝隙。
围着院墙转了一圈,却不想是绕了远路,原来门板就很破旧,慢慢的凑近有不少的门缝,乌斑轻轻把脑袋贴在门缝上。
这时院里屋内一个破衣拉撒的老太婆弯着腰走出屋门,仰望着天空,双手无力的抬起,接着又无力的拍捶在自己膝盖上,整个人跟着向后萎缩坐到了门槛上“老天呀,这是造的什么孽呀,家门不幸呀,难道真的让我王家绝后吗。”
象是在死前的呻吟一样,那声音绝望无助,带着太多的心酸寒意。
朱川壕睁大了眼睛,这是破烂妻,怎么衰老的这样厉害,四年多的风霜怎么会让个未知天命之龄有着花甲已过的面容。所说王家绝后是什么意思,不是有一女一儿吗,朱川壕努力想象着破烂家的经历。
每次犯案后,朱川壕必定离开事发之地,一是逃避追捕,二是不看身后。他总用攀图富贵去想象案件中的女人,总用贪图享受去想象事件中的男人。每次他都要施舍一些乞丐,也正是这些能使他心安。不过是失身而已,两相快活,失身于谁还不都是一样。
可真的回头看一看,朱川壕怎么样无法想象,他当时的快乐会给别人造成什么样的伤害。他想象不出破烂家的遭遇,和自己有没有关系,他们还记不记得这个曾经包下他家许多花卉的郑三少。
一条全身草黄的蛇,从正屋窗台下的杂草中爬了出来,慢慢的靠近着坐在门槛的破烂妻。屋窗内,传来病人无力的止不住的连声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