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陆会长的名字,朱川壕记得十分清楚。那是他对同胞得逞的最后一起犯罪,也是来星阳前最后一次对中国人犯下的罪行。无颜抬头,耷拉着脑袋说“那个不是女会长,陆会长是男人,是当地商会会长,有一妻两女,后来纳了个饭馆家的女儿做妾,那是我来星阳前最后一次对同胞犯下的罪孽。在陆会长纳妾那天乔装女家远房,赴宴吃席,潜入府中没有离开,当晚迷奸了陆会长新纳的小妾,我不知道那女子姓名,只知道她是一家小饭馆老板的女儿,上过学堂,成绩十分优异。”
沈世昕听着非常来气“你简直混蛋透顶,连人家名字都不知道,与你一点关系都没有的无辜陌生人,就图一时邪念,一己私欲,你简直不是人。”
沈嘉国也有些愤怒“你说你个淫贼,你也太下流了,到人家府上骗吃骗喝也就罢了,人家招你惹你,非要干那缺德事。”
窗外的方绒花听到这里止不住眼泪刷刷的往下掉。无力站直,她瘫坐在窗下。
“我不是人,我就是个畜生啊。”朱川壕更有些激动,眼含着泪“先前犯罪,好多我都是不知道姓名,连长相好坏什么的有时都不知道。就凭着有钱人家二房摸样一定错不了,赶上大摆筵席的就连吃带喝不算,还肆意伤害,劫财劫色,大小姐你处罚我吧,只要留我一命,断手断脚随意,只给我留有能拿枪的手,能让我有报国仇的力量就行。”
“我现在就想杀了你,为那些无辜女子报仇。”沈世昕说完掏出腰间盒子炮对准朱川壕。
“大小姐不可,大小姐要冷静呀。”许望连忙上来用包裹纱布的手挣脱吊带挡住沈世昕枪口,接着整个人站在沈世昕面前用身体护住。
“哪能说杀就杀呀,你们不是早有约定吗。”“那是过去,现在朱兄弟已经变了呀。”刘未招沈嘉国也上来阻挡。
“你们干吗要拦着我,你们敢拦我。”沈世昕没有收枪的意思。
“大小姐要冷静,我朱兄纵然罪该万死,可抵命有何用处,”许望还是最会说话的“罪恶已经犯下,杀了他也只能一时痛快,还是大小姐以前为他指的道路正确,他是该对自己犯下的罪行有个交代,这名册上人数众多,哪怕今后找到能磕个头或者担桶水,也算是个交代。再者他现在还要杀鬼子的,就还按照你们以前的约定吧。”
“大小姐,我沈嘉国一向敬佩你明善恶辩是非,你要三思呀,人谁没有犯错,你在给他个机会呀,不能因为以前的过错埋没一个抗日力量呀。”
刘未招知道症结在哪,看来只能叫方绒花进来,求她原谅朱川壕,才可能平复这大小姐的怒气。想到这里,刘未招转身就要出屋。
“刘队长,”沈世昕叫住了刘未招“沈队长的意思是说我不分是非,你是知道原委的,你说那。”
刘未招一愣,看看门外。只得又无奈的转身走过来说“大小姐误会了,正如沈队长所说,大小姐一向是明善恶是非,只是乍一听罪行强忍不住,这是强烈正义感在作怪。大小姐不要着急,对于三痞,大小姐都让他们死得其所,这朱川壕也是该死在合适的地方,该有适当的结局,不能就这么一棵枪子便宜他了。”
沈世昕收起了枪“我就不明白了,你个淫贼作奸犯科时心里想的是什么,凭你的伸手该有一番作为,怎么就当起了贼。难道有人天生就是贼吗。”
“大小姐,”朱川壕懊悔的说“不是的大小姐,没有人天生是贼,我受到过挫折,但是心气狭隘,没有遇到明白人指引。我的最爱被富豪霸占,当我赶去救助是我那心仪女子并没有跟我走,那是我第一次作贼,投枪些财务便离开了,被那富豪追查很久,躲着躲着就越陷越深走上犯罪的道路。”
“爱与不爱是个人自由,你那心仪女子选择什么样的生活是她的权利,不可强求,想不到你一个大男人却无法解开如此心结。拿的起放的下,爱不是占有。”看来沈世昕爱情故事看的也不少“这个我不怎么懂,我且问你,这里记录十九人,可是你的全部罪行。”
“确实是我全部,只我刚说的我那心仪女子,或者可能说是我单恋,我想不去打扰就是最好,在那富豪家也只是一些财物,对他家来说算不了什么,也就没写上去。”
“看来你是有所进步,”沈世昕点点头“你现在杀了多少鬼子,”
“不算你们民义军大战冲锋,那场合有些混乱。我和乌斑我俩行动,都是乌斑将鬼子引逗耍单时再射杀,为乌斑收集扣子十六粒,”朱川壕双手抱拳“恳求大小姐再容我杀上几个鬼子,补足十九粒,也算我为以前我所迫害的人,替她们为国家做点事。”
这理由够正当,说的还挺大气,沈世昕也不在刁难,不住的看着刘未招,提高嗓门“也好,这理由还说的过去,前日之战,难为你了不顾性命舍身为民,两军交战伤亡难免,索性民众没有受到太大伤害,你是有功之臣。”
应该是时候了吧,刘未招见沈世昕不住的看自己,好像明白了意思。试探着向屋外溜去,并没有受到阻拦。
方绒花还瘫坐在窗户下,没有了眼泪,若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