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水?”我皱了皱眉,低声道:“腐蚀力这么强的液体,恐怕不止是血水这么简单,不过不管它到底是什么水,咱们都不能在这里久留。”
“没错,咱们现在已经被困住了,要想脱身……”大叔说着低头看向鼎里那个诡异的小棺材,叹息道:“看来只能从这棺材上下手。”
刀烽在大叔说完后环视了一下四周,见那些血水已经将这古怪的八足鼎包围,而且有渐渐上涨的趋势,便不再犹豫,当即跳进鼎中,稳稳的落在那棺材旁。
我在刀烽行动后也跟着跳了下去,大叔等人在上面举着手电筒给我们打亮,看着我们两人慢慢将体积不大却异常沉重的棺盖推开。
棺盖开启的那一瞬间,我脑中闪过一些模糊的画面,有人影,也有和眼前差不多的景象。
我愣了一下,随即甩甩头,接过璇姐递来的狼眼,谨慎的往棺中望去,这才看出那棺材里躺着的竟然是个小孩,不过说是小孩,实际也就剩下一具枯骨了,而令我感到惊诧的是,这具幼儿的骨架两侧,居然有八根臂骨。
“这……”我用手背蹭了蹭脸,迟疑道:“这还是人么……怎么看着跟虫子一样。”
刀烽看了我一眼,又蹲下去检查那具形状可怖的骸骨。
其他人在我们推开棺盖后就陆续下来了,此时看到那具幼儿的骨架,也纷纷表示惊叹。
大叔默不作声的戴上手套,开始仔细又小心的拨弄那骨架奇怪的地方,璇姐在旁边看了两眼,心有余悸的点头道:“的确跟虫子似的,怎么可能有人长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基因突变了呢。”
不是我和璇姐不尊重死者,而是这具骨架真的十分奇特,那八根细长灰暗的手臂骨节突出,分散在幼小的身体两侧,看上去就像一只僵硬的百足虫,还是只有骨头的那种,反倒和这八足的怪鼎很不相称,只让人凭空生出一种恶心之感。
“这种畸形儿在古代不是被奉做神明就是被视为怪物,用来做祭品也是正常的。”大叔似乎发现了什么,边说边用手指捏起一段手骨,低声道:“这样的祭品通常也有很深的怨气,因为他们生前肯定都遭受了非人的待遇,死后还要替别人守墓……不过就这副模样,即使没有怨气也能吓死很多人了。”
那冰冷小巧的手骨在大叔的控制下缓缓移动,我眼睛一直盯着大叔的手,就发现那幼儿的手骨下面有几道细小的痕迹,仔细辨认就能看出那是物体拖动形成的。如此一来,这幼儿的骨架恐怕早已挪了位置,而大叔现在做的,就是要把它摆回原位。
我们都屏气凝神,默默看着大叔的动作,谁也不再多说什么,因为我们都知道,能否从血水的围困中脱身,就看大叔这几下了。
手骨回归原位后,沉重的棺木慢慢有了响应,那看不出材质的棺材托着形似虫子的尸骨缓缓下沉,露出了一个只能容一人通过的暗道。
深浓的腐蚀气息从里面散发出来,我们互相看了一眼,便不再拖延时间,分了下顺序就动作迅速的挨个钻进去,外面的血水不知道涨了多少,但情况明显不容我们再多耽搁。
棺材下方的暗道很狭窄,有点潮湿,四面都是没有丝毫修葺的岩石,混合着沉积多年的苔藓和灰尘,有股特殊的腐烂味道。
大叔弯着腰走在我前面,就听到他边走边斟酌着说,这里有人来过,而且不止一批人。在我们到达之前,那个机关就已经被人开启了,但前者的手段显然高出我们许多,因为他们并没有触发血水的陷阱。
至于那些人是谁,自然不用明说。
我暗自思忖,心想毕竟是来过两次的人,无论刀延楚问天,还是那个狠厉异常的温雯,对这里都有着最深刻的记忆。
下意识摸了摸胸口的石头,我轻呼口气,总觉得心里有一种沉闷的压抑感。不过在这种地方,再压抑也是正常的。
暗道虽然狭小,却很漫长,我们在里面走了很久,刚开始还能说上一两句,到后来已经谁都不愿意开口,只是沉默的走着。
不知道这样走了多久,前面隐约传来异响,刀烽马上冲我们做了个安静的手势,我们便稳下呼吸,轻手轻脚的蹲下|身体,等待刀烽做出下一个指示。
刀烽在听了一会儿后,抬手示意我们继续前进,但不要发出任何声音。
我们几个是没问题,却苦了一身伤的唐宁,在这阴暗的石道内弯着腰走,偶尔还要手脚并用的攀爬,我好几次想去帮她一把,她却提前看出我的意图,摇头表示不用。
我忽然发现,唐宁的狠不止是对他人,对她自己亦是如此,这是个真正的女强人,容不得自己有一点懦弱,她之前肯让刀烽扶着她走,也不过是怕耽误我们的时间。
如果不是在这件事上有利益冲突,她该是个很值得信赖的合作伙伴。
靠近暗道出口的时候,我听到前面有滴答的水滴声,巨石的摩擦声,然后是一个女人的说话声,那声音很耳熟,耳熟到让我浑身发冷。
是温雯,她果然已经赶到我们前面。
只是她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