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情况,有鬼出来了?”大叔看到那些蜘蛛诡异的动作,额头渗出冷汗,似是也察觉到了那异样的气息,不禁略显惊惶的低喃道:“都死了?”
我点点头,后退一步,初步判断了一下对方的实力,然后摆手说道:“走,快走,来的家伙很厉害,我可能搞不定。”
说完,我见他们全都扭过头诧异的看向我,便急道:“那些蜘蛛都是受阴气侵袭暴毙而亡,我能感觉到那东西已经过来了,你们先走,我殿后,要是出现意外情况你们不要回头,只管往前走。”
我嘴上说的镇定,心里其实没有什么把握,从刚刚那让上千只蜘蛛同时暴毙的力量来看,这次出现的家伙实力很可能远超于我,那突然冒出的阴气太过强烈,只怕普通人与其接近后根本撑不过三秒。
如果只有我一个人,我还可以选择硬碰硬探一探对方的虚实,但是现在带着这么一票人,唯一的选择就是游击战,大叔说的对,我们是来盗墓的,不是来拯救世界的,碰上危险的东西自然是能避就避,不该惹的麻烦谁也不想去惹。
大概是强烈的危机感提醒了众人,刀烽在与我对视两秒后,果断带头继续向前进,其余人看了看我,立刻快跑几步跟紧刀烽。
我落在最后,看着几束手电光离我越来越远,不由深吸口气,唤出小海,然后从腰间抽出折叠刀,动作迅速的在手臂上划出一道血痕。
活人的血液对恶鬼来说是杀伤力最强的武器,尤其像我这样悲剧到没跟女人上过床的,流出的血液属于纯阳之血,刚好克制恶鬼的阴气,再加上封鬼师的术法,消灭个把鬼怪不成问题。
但那是在正常情况下,封鬼术配合纯阳之血可以发挥最大效果,而照眼前的状况来看,我的封鬼术很可能对那恶鬼造成不了伤害,因为这里是地乳王的地宫,掩藏着长生不死之谜的地之极很可能就在我们脚下,那从深沟里爬上来的恶鬼在这里停留了不知多少年,恐怕早已沾染了地之极的力量,否则不会有如此强大的阴气。
不过只要能拖延对方一阵,让大叔等人安全的离开这片区域,我就有把握追上他们。想要进入地之极,首先必须保证我们的人全部存活。
将手上的鲜血洒在脚下,大致形成一个阵图,我掏出一张白纸,点燃冥火,然后将那白纸放置在阵图中心,看着那白纸变成小人的形状,飘飘然立于燃烧起来的血阵之上。
小海似乎也感受到了周围弥漫的强烈阴气,一脸谨慎的站在我身旁,隐约能看到她细长的指甲暴涨了几分。
做好准备工作后,我后退几步,带着小海站在距离纸人阵几米远的地方,等待对方现身。
作为渡怨中比较高端的术法,纸人阵的目的就是吸引恶鬼的注意力,使它的目标转移到纸人身上,而在这之后,我便可以将这纸人阵进行转换,变成封鬼术中的另一种术法,封鬼术——念。
念的目的并不是让恶鬼魂飞魄散,而是禁锢,有了这个小巧的纸人,那恶鬼就永远也出不了我所设下的圈子,我完全可以将它困在这条通道中,让它原地转圈找不到方向。
如果说灭掉一只相当高级的恶鬼需要耗费大量寿命与精力,那么困住它就只需要十分之一,现在刚刚进入地宫,为了保险起见,我不能在这里耗费太多,以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纵鬼印一天不解除,我就必须处处小心计算。
正想着,前面的血阵终于出现了变化。
这通道内黑暗阴沉,有了冥火的光亮后,就更显得杳杳冥冥,变幻莫测。那从深沟里爬上来的家伙身形低矮,似是趴伏于地面,它在血阵前面停下了动作,然后缓缓直立起身体,与我隔着幽紫色的火圈相望。
透过模糊的光线,我看出那大概是一个男人的影子,它刚一接近血阵边缘,周围的温度瞬间就降低了一个点。这使我不得不暗自心惊,想着如果它强大到无视冥火和纸人直接过来秒杀我,那我是掉头就跑呢还是叫小海上去跟它拼个你死我活?
小海作为我的鬼奴,此时也察觉到对手很强大,基本可以干掉她的主人,于是她轻轻向前走了一步,十指指甲再也没有保留的暴涨开来,墨黑的长发飞舞盘旋,混合着浓重的鬼气缠绕在身边。
我看了她一眼,又转头继续盯紧那个男人,就看到对方在血阵前迟疑片刻后,动作迟缓的迈开步伐朝我走了过来。当它走进血阵站在纸人的位置时,我才猛然看清,那家伙全身上下都被浓浓的黑色雾气所笼罩,几乎看不见它的真实样貌,这说明它的道行不止比我和小海高了一截那么简单,它根本已经超出了鬼怪的范畴。
我惊愣在原地,看着那团黑雾包裹着一道鬼影,下意识的骂了一句卧槽,心说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它怎么会在这种地方?一般来说牛逼的家伙只会在最后出现,可是这东西明显是用来守门的,那它是在于阗古城覆灭之前就已经存在,还是在覆灭后被人为的安排在这里?
按理说,一只鬼只要集戾气、怨气、煞气于一身,基本就可以到达小海的等级,而面前这家伙,不知生前究竟有多大的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