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真的可以算是死亡,那么死亡其实也没什么可怕的,无非就是疼一下再晕过去……不过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记忆中最后一下的闷痛,怎么感觉那么像让人拿棍子揍了呢?
我胡思乱想着,沉浮在朦胧黑暗的意识中,忽然有种想醒过来的冲动。
这时候耳边忽然响起两个人的声音,其中一个男人满口的土话听着非常熟悉。
“这个小杂种咋个还在睡,你们几个怕就是他起呢最晚了噶,偏生你还等他,等他吃球!”那男人说道。
另一个人在他说完后烦躁的哎呀一声,娇笑道:“不等他我们怎么回家啊,再说我们俩在你这又吃不了你多少东西,等他一醒我们就走。”
这个声音就更熟悉了,明显是璇姐在找借口敷衍那男人。
男人被璇姐抢白后似乎有点尴尬,含糊的嗯了一声就开门出去了。
我瞅准时机,呲牙咧嘴的哼哼着睁开眼睛,就见璇姐一脸惊喜的望着我,小声道:“醒啦?怎么样,能动么?”
“还行。”我嗓音沙哑干涩,勉强撑起身体,揉着酸痛的关节说道:“怎么就你一个人,他们呢?”
璇姐起身给我倒了杯水,解释道:“其他人都走了,我没地方去,只能跟你走。”
“走了?”我喝完水嗓子舒服许多,把杯子还给璇姐后问道:“去哪儿了?刀烽呢,也走了?”
“刀烽让那个刀延带走了。”璇姐点点头,说道:“地之极之后一共出来了七个人,吴谋没出来,不过他打电话来了,其实他是第一个清醒的,他的那个替身根本出不来,已经不能用了,他说过一阵换个新的再来找咱们。”
我哦了一声,明白大叔所谓的“新的”,指的就是下一个替身。看来地之极对他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而刀烽,大概是为了找他大哥,才会跟刀延走的……
我有点失落,想到醒来第一眼见到的居然不是刀烽,心里就空落落的非常不爽。
璇姐看出我的心思,拍拍我肩膀安慰道:“放心吧,刀烽说了,过几天就会来找咱们,他是去办点私事,让你先回家看看。”
“嗯。”我揉着肩膀站起来伸个懒腰,问道:“璇姐,咱们是怎么出来的,我记得那家伙说会死在里面,还出了道选择题,你们选的什么?”
“什么选择题啊。”璇姐不耐的挥着手:“那根本就是扯蛋的,你看看你肩膀就知道了,它根本不是要咱们的命,而是植入诅咒,吴谋说了,无论选择什么都会中诅咒,除非所有人都选择留下来或者离开,它的诅咒就无效了,但你知道,那是完全不可能的。”
“诅咒?”我吃了一惊,立刻扒开自己衣服,发现肩膀上果然有一个黑乎乎的印记,隐约能看出耳朵的轮廓。
“这诅咒是什么效果?咱们会怎么样?”我问道。
“不清楚。”璇姐说:“我醒来的时候唐宁和楚问天就不在了,项文那小子说打死都不要再参与咱们的事了,刀延带刀烽走之前告诉我最好叫你回家看看,问问你家里的长辈,大概就能知道这诅咒是怎么回事。”
“问家里的长辈?”我疑惑道:“难道老楚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谁知道。”璇姐无奈的摊手道:“总之你先去吃点东西,明天一早咱们就离开这里吧,再晚就要过年了,到时候机票不好买。”
我迷茫的点点头,被璇姐推着到旁边的屋子去刷牙洗脸,顺便冲了个热水澡。
吃饭的时候璇姐对我说,当初李老大之所以要封山,是因为刀延和唐宁威胁他不许让外人进去,李老大虽说照办了,但到底也没拿他们的话真当回事,才会让我们也跟了进去。
可是当我们一行人同时出现在寨子里的时候,李老大察觉到我们的身份很可能是盗墓贼一类的非法团伙,他担心我们会惹事,于是急赤白脸的要哄我们走。
我们本也无意留在这里,第二天一早便乘车赶往昆明,再从昆明坐飞机直达北京。
在飞机上,我慢慢回想着这小半年发生的事,那些惊险恐怖的画面在我脑中一一闪过,如同做梦一般令人难以置信。不过我知道这些不是梦,它们跟我身上的伤痛一样真实。
想起在地之极的最后,我和刀烽在黑暗中忘情的亲吻,虽然当时什么也看不到,但我就是能在心里描绘出刀烽的样子,描绘出他低头靠在我肩膀喘息的诱人模样,和红着脸想对我说什么的羞涩表情,还有被我抱住舔吻胸膛时的低沉呻吟……
又想起我和刀烽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乐了出来,坐在旁边的璇姐见我一脸呆样,狠狠拧了我一下,骂道:“你小子又憋什么坏呢?”
我连忙求饶的摆手道:“没有没有,我就是有点……想刀烽了。”
说实话我有刀烽的手机号,从鬼城出来后信号也恢复了,但我不想打扰他,如果他有空了或者想我了,肯定会给我打过来,我要是现在主动打过去,那就是干扰他做事。
我不想让他以为我什么都不懂,把我当愣头青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