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暖就对春眠点了下头,春眠对绿萝说:“时府就四位姑娘,时秋雁是庶出也罢了,我们姑娘在外头这么多年,也不算,也就二姑娘和五姑娘,怎么现在才说时府的错要悔婚?”
绿萝被问的一愣,最后还是说:“靖安候府说的是你们家里有原配嫡女,却要给金侯爷继室所出,所以说受了侮辱,要退婚的。”
春眠冷冷看了绿萝一样:“就是说你知道这趟浑水本来扯上了我们姑娘,却还要我们姑娘去劝阻二老爷?打的主意是祸水东引,让我们姑娘去当替罪羊?”
绿萝急忙使劲摇头:“不是的。不是的,春眠!三姑娘的亲事是老太太安排的,现在听说换了楚家,不关三姑娘的事啊。”
春眠却不为所动:“你们五姑娘的婚事也是老太太安排的,不关你们五姑娘的事,怎么二老爷还找她麻烦的?难道换上三姑娘就没事了?怎么可能?虽然你一心护主是好的,可是也不能死道友不死贫道啊。”
绿萝的眼神,看到时初暖都不忍心了,再说她想想二老爷的家庭暴力,就想能帮一帮二太太和时如兰也好。起码二太太一直对自己还是客客气气的,时如兰也真的没什么错。二老爷是个混人,别真的把人打死了。
可是春眠不松手,继续逼问绿萝:“或者说二太太或者五姑娘做了什么?”
绿萝紧张的摇头:“我不知道。”是我不知道,而不是太太或者姑娘没有!
春眠这才回头看初暖。初暖叹口气,二太太这等处境,想要给女儿谋算一门好亲事,甚至可能因此改善自己的处境,这能不全力以赴,背后做点什么也是人之常情。
再说时初暖真没想非要谋求靖安侯府的亲事,虽然青姑和春眠都这么劝她,但是她一来没办法做什么,二来她真心不喜欢靖安侯府对这门亲事居高临下的态度。人家骨子里就瞧不起你们家,觉得你们高攀占了便宜的,这样的婚姻能幸福?
所以初暖说:“还是去看看吧,二太太还是病人呢。”
春眠没说什么,其实她一直只是给初暖提建议,真正的主意都初暖自己拿的,一旦初暖决定了她基本不会阻止,宁可在后头帮忙收场。
时初暖带着春眠到了二老爷院子里,真的灯火通明,如同菜市场。妾氏通房们在灯下都看起来露出了惊恐的表情,真的不是幸灾乐祸了,而是不安——早说过了,二老爷身边剩下的都是聪明人,不说唇亡齿寒,就是二太太死了,二老爷再娶可不一定是这么绵软没用的,何况还有人想到让二老爷打死人顺了手,自己的命运可是就前途叵测了。
看见时初暖来,有人松了一口气。妾侍们主动让出一条路,仆人们更不用说。
时初暖就这么长驱直入进了时如兰的厢房,一进去真的吓了一跳——血啊!真的是血流满面!这是殴打妻儿么?不是暴徒行凶?
时初暖抢上一步,把正用一根不知道什么棒子往二太太头上打的二老爷一把推开:“你要打死人么?”
二老爷看长女又来了,狠狠的盯着自己,也有些怵头,但是还是硬着脖子说:“这等有辱家门的,打死也罢。”
时初暖冷冷的说:“我不知道什么太太和五姑娘做了什么有辱家门的事,但是我知道要是老爷把她们母女打死了,那么时府的名声也就真的扫地了。”
二老爷被时初暖这么抢白,不由恼羞成怒:“反了你了?怎么和你父亲说话?我打你母亲和妹妹,还要问过你?”
时初暖冷笑:“这当然不用问过我,只是如果你打死了太太和五姑娘,时府名声扫地,我嫁不出去,自然要埋怨老爷的。”
二老爷不傻:“皇后娘娘的赏赐都给了,还能收回去?你等着去楚家吧,别搀和家里的事了,做点嫁妆去,大人的事你别管!”就算初暖不是要嫁到楚府去,时二老爷也不敢打她。无他!时初暖的气场就让欺软怕硬的二老爷害怕。
时初暖看二老爷这架势,只好换个方法:“老太太今天心情不好,老爷一片孝心,就不要惊动老太太了。不管什么事,您打也打过了,也就算了,不能闹的不好收场的。如兰怎么也是您的亲骨肉,你要打死她,她也不敢有怨言,可是您过来这气头上,不会后悔么?
所谓孝道,小棒受之,大棒走之,就是怕父母后悔的。何况老太太也会心疼如兰的,为了老太太,老爷您也不好打死如兰啊。”
二老爷还想说什么,初暖不给他机会一鼓作气:“我听说绣茵姑娘出了事,这真的不幸,没准老太太看在绣茵姑娘为咱们家受苦的份上,会看重绣茵姑娘也说不定。”
时二老爷正心疼爱妾又心疼儿子,听了初暖的话,却有点想法,没准老太太能给绣茵个名分,也不亏绣茵受苦。
初暖又说:“要是老太太生气了,只怕连累绣茵姑娘的!老爷是老太太亲生的,老太太自然不会怪罪老爷,可是如兰也是老太太的孙女,还有咱们府里的名声,老太太心里也不会好过,那么老太太会怪谁?”
二老爷斜视长女:“你在要挟我?”
时初暖做无辜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