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暖想想杖毙之前示众活人,杖毙之后示众尸体,真是变态:“要是小丫鬟们也给看?不怕把孩子们吓着?”
“当然得给看了,上次墨莲的时候,让我们这些丫鬟挨着个从尸体边走了一边,生怕看到不仔细。”春眠回忆:“小丫鬟们都吓的闭着眼睛,桃儿她们都吓哭了。姑娘那时候也没心情注意这些了。”
初暖苦笑:“我没看见尸体也吓住了,真没注意还有让你们看尸体的。要是知道怎么也弄点安神汤来给你们压压惊。”
春眠眼神飘忽了一下:“我看这府里也不是这几次的事,只怕大家没那么惊吓的。”
初暖也同意,时府不可能是为了她才开了这杖毙人的先例的,之前难免发生,人家都适应了,只有她和春眠、翡翠这样的外来户不适应。
初暖就放过这个话题,继续原来的:“那然后怎么样呢?”
春眠冷笑:“四姑娘可是个人物,死活不认,只说那厨房的人和舒岚母女不和,所以陷害她主仆的。那哭的叫水平,赌咒发誓,梨花带雨——姑娘真该看看,要是大奶奶有这一半的技巧,也不会弄成这样。姑娘是没看见,真哭的,二老爷和大少爷都信了她了,连大老爷都说是不是也别这么咒自己了。”
初暖说:“大伯父是个心软的。”后头没说的是二老爷和大少爷一对糊涂的。
春眠继续:“老太太是个决断的。居然叫了门子来认四姑娘,老爷太太们都劝,说什么名声什么家丑的,老太太也不听,坚持要叫了门子来认,结果看厨房那边角门的门子都真的从一群丫鬟媳妇里就认出四姑娘了。”
初暖听了不知道怎么的有点冷,但是她只装作不在意:“认出来之后呢?”
“认出来之后,老太太就逼问四姑娘哪里去了,去见谁,哪里来的毒药,为什么要给姑娘您下毒。”春眠叹了一口才继续说:“四姑娘只是哭,还是不承认。老太太发怒了,要给四姑娘上家法。结果二老爷却出来,说四姑娘年纪小,不懂事,犯了错都是二太太管教无方,都是二太太错,要让老太太打二太太,放过四姑娘,说留了疤痕不好嫁人。”
这话怎么这么喜感啊,初暖听了只有囧,没有感动二老爷的舐犊情深。
春眠却眼睛看向窗外:“老太太就说四姑娘做了这等伤风败俗,有辱家门的事,已经不可能再让她出嫁了。否则到了夫家,会把时府的脸面丢光的。”
初暖知道春眠这话也是说给自己的听的,如果自己被抓着私自外出,下场只怕比时秋雁还惨。
但是初暖只是问:“那老太太打算怎么处理时秋雁?”
春眠摇头:“老太太还没想到那些了吧,老太太现在只是想要知道四姑娘出去都做了什么?估计老太太最在意还是那‘无味香’的来源吧,那东西实在不是良家女子用的毒药,所以……”
“所以老太太不会以为时秋雁溜出去去青楼了吧?”初暖想象一下,时秋雁装男人逛青楼的可能性基本为零,这不是前世看的古装脑残剧,女人穿上男装,别人都成瞎子认不出来了——就算古人男人流行过文弱秀美,可是那胸部,那喉部,那声音,真心把人都当傻子了。
当然时秋雁也不太可能去青楼兼职,因为她是下午出去,晚上回来,还得在老太太房里吃晚饭呢,这个舒云冒充不了她,而青楼下午应该不营业。
春眠却说:“那‘无味香’为什么只流行于青楼之类的地方,是因为如果不配酒的话,这‘无味香’不一定能致死的,可是如果配上酒的话,那基本可谓必死无疑。四姑娘用这个害姑娘,只能说她从和青楼相关的人那里得到了这毒药,但是未必真的了解这毒药的毒性。”
初暖却考虑:“有没有可能这‘无味香’是她能弄到最合适的毒药了?要不她能用什么?砒霜?一问药店就抓住她了。”
春眠一挑长眉:“现在还没问药店,不就抓住她了。”
初暖也觉得:“时秋雁的下毒的方式也太笨了,就她和二姑娘坐我傍边,我一直和二姑娘说话,她又在我身边凑过了,怎么可能不让人怀疑啊!她又有前科了,已经害过我,我再出事当然第一个怀疑她的。”
春眠也这么认为,不过:“可是四姑娘没有其他方法给姑娘下毒啊。咱们院子里都是人,她不可能溜进来给姑娘下毒药,咱们院子里的人没那么容易再被她利用,她唯一的机会就是在饭桌上啊。”
初暖还是不能理解:“可是会被抓住啊。”
春眠突然想到:“如果四姑娘不在意会被抓住呢?”
“就是说她恨我恨的不惜和我同归于尽?”初暖感觉不寒而栗:“或者她认为被抓着了没事?”
春眠垂下雨刷一样的长睫毛(什么烂比喻,不过初暖每次看见春眠的长睫毛都这么感觉):“我总觉得四姑娘有理由,可惜到现在四姑娘都没招认。希望老太太最后能逼问出来吧。”
初暖听到逼问,就问:“那家法动了没有?”
春眠给她掖了掖被角:“动了,老太太让二太太亲自动手的,打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