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里面哭的康氏说:“别哭了,傻丫头,咱们不应该哭,应该让他们时家的人哭。”
绮罗的声音有点闷,看来哭的厉害了,还是说:“是啊,别让人看出来了,起了心就不好了。我去打点水,咱们敷下眼睛。”
初暖赶紧拉着春眠,或者是春眠拉着初暖悄悄溜走了,小步跑了老远才停下脚步,装作闲庭信步状。
这可是听到不得了的事了,大奶奶和大少爷你死我活的地步了。
不过怕隔墙有耳,所以她们没说什么,只是随便遛遛,一会儿,被集中起来听什么高僧讲经,时府大奶奶又说病了,没来。
看起来老太太有些不高兴,还是大太太说:“珅儿媳妇一直身上不好,这次出来,估计受不住了,让她歇歇吧。”
时老太太撇下嘴:“不舒服就在家躺着,何必跟来。”
大太太赔笑:“不是珅儿媳妇的心还是好的,希望服侍着老太太么。”
时老太太才作罢。
晚上回去,初暖借口让春眠帮她描花样子,留下了春眠。
初暖问春眠:“你对大奶奶的话怎么看?”
春眠马上领悟:“姑娘不会怀疑映红的事和大奶奶有关吧?”
初暖摇头:“不知道。我现在实在想不出时府是谁要害我的了,不过再加上一个有嫌疑的而已。”
“大奶奶应该也进门几年了,大少爷却没有子嗣呢。”春眠说。
初暖想着大奶奶那句“时珅那狼心狗肺的东西杀了我的孩子,我就对他心死了。为了让我养活那贱人的儿子,就杀死我的孩子”,难道大堂兄真的为了庶子杀了嫡子?都是他的亲骨肉啊。难道时府的男人就是这样无情,就像当年父亲抛弃自己一样冷酷无情。
初暖心里很堵得难受,对春眠说:“你想办法打听一下大奶奶房里的事吧。”
春眠想想当时大奶奶康氏那句“要他们时家倒霉。凡是她们时府想要的我都要破坏,凡是能让他们时府,能让时珅难受的我都做,就算让我死我也值了”的语气,真是不像一句气话,简直像某种誓言,心里也毛毛的,有这么个连死也不怕,只要损人就行的大奶奶,自己姑娘只怕也不好过,还是打听一下,看看什么情况吧。
春眠是有成算了,打听消息还是容易的,很简单就掏出了好几个小丫鬟婆子的话。
时府大奶奶康氏出身挺好,父兄都做官,家中嫡女,非常受宠,尤其祖母爱如珍宝。到了婚嫁年纪,不知道什么个机会,无意中看见了风流倜傥的时珅,就一见钟情了,非要嫁给时珅不可。
康家想着时府到底也是勋爵之后,时珅好歹也有个世袭官职,又看了时珅父母感觉也可以,就顺了爱女的意嫁了姑娘过来。
可是时珅却和一个时老太太的一个寄住时府的远房亲戚的女儿孔氏暗中生情,当然没有康氏,时府也不可能让大少爷娶个乡下穷秀才的女儿,只能做妾。
但是康氏在家骄纵惯了,又是真心看上时珅才嫁过来的,怎么可能容得下和自己抢丈夫的人,闹了多回。那孔氏虽在大少爷房里,按说是个良妾,却被作践的和个通房似的,就这样她还坚守在大少爷身边。
再后来,大奶奶怀孕了,然后挺大月份却流产了,大夫说以后只怕不能生了。时老太太和时大少爷就坚持给孔氏抬身份,当时大奶奶也同意了,不过要求必须把孩子给她养。
谁知道这孔氏也挂不住胎,怀一个流一个,大少爷为这个怀疑过大奶奶,大奶奶大闹一场,娘家都来了撑腰,最后大太太压了下去,逼着大少爷另外纳了几个丫鬟,把孔氏移出去,说这几个通房生了孩子给大奶奶养,结果一个也没生,甚至连个怀孕的都没有,大少爷又闹,终于又把孔氏要回去了。
初暖听了,难道大奶奶康氏说的是真的,大少爷为了孔氏和孔氏的儿子,害大奶奶流产,然后不和新的通房生孩子,然后嫁祸大奶奶?
这样的话,难怪大奶奶会心灰意冷,换谁也受不了,就算包办婚姻也难以接受,何况大奶奶这种一见钟情自愿下嫁的有情女子了。
可是春眠却说:“有句话不当说,可是既然都说到大奶奶房里了,也就说了吧。大少爷和老太太房里还有大太太房里几个丫鬟不太干净,只是因为大少爷没个孩子,所以老太太和大太太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准想着能给大少爷添个儿子的话,怎么样来的都无所谓。”
初暖心里真的开始为大奶奶康氏抱不平了。
而且初暖想到一种可能:“春眠,你说我去和大奶奶结盟如何。她恨时府的人,可是时府并不没有把我当时府的人,所以严格算起来我也不算时府的人了,没准她可以和我联合,我在时府里发展自己的人实在不容易,不如找个助力。”
春眠冷冷的打破了初暖的幻想:“你是想找大奶奶做助力,可是你能给大奶奶什么助力?等你出嫁了,有力量了,没准想着还是有个娘家好了,大奶奶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么。婢子知道姑娘的心,大奶奶肯信么?
姑娘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