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暖冷笑:“你搂着她,就能避免她没有下一次了?倒是我再怎么看不上她,我院子里也没有池塘。”
在映红边上那个年轻的媳妇,听了这话说:“娘,放开小姑吧,三姑娘说的是,不管三姑娘怎么看小姑,也不会真害了她性命。您就是把她带回去,也不能总看着她的,万一小姑一时又想不开了怎么办?”
这个媳妇是个人才,想不开?要是映红是因为想不开寻死,直接在门房里上吊就行,何必费劲跑到内院里跳池塘。
不过初暖不可能揭穿她,这个时候作为映红的家属也只能这么说了,要不说什么?到三姑娘房里,大太太就不好弄死映红灭口了?
映红的娘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听进媳妇的劝,也慢慢送来了女儿。正当初暖以为能带走映红了,刚要让婆子们动手,就听:“这是反了天了,大晚上的明灯明火的这是要做什么?”
初暖听了这声音不用回头,就听得出是老太太的声音,她能救下映红,但是被老太太反感她留下的映红引起的今晚的混乱是一定的。设这个阴谋人果然不好对付。
初暖虽然知道时老太太本来就不喜欢自己,所以会不会因此加强更坏的印象也无所谓——因为按初暖看,时老太太对她的印象已经到了不能再人为降低的水平了。
但是时老太太不喜欢自己是一回事,被人陷害被时老太太骂,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初暖心里一思量,就转身抢上一步:“孙女思量不周打扰老太太休息了,孙女惶恐,孙女有错。
老太太您仁慈,不忍心把人往坏处想,更不忍心重罚映红这丫头。
只是孙女想啊:不怕别的,就是怕映红这混人离开了咱们府里,到了外头还这么满嘴胡话的说,影响了二姐姐清誉——要是出去了,人家只怕要问她为什么被咱们府赶出去的,她为了自保只怕还有坚持诬陷二姐姐的,那二姐姐的名声可就完了。
这以后了二姐姐要被人闲话,说她陷害堂妹,了解外男聚集的地方,外头那些人哪个不是长舌的,再添些油醋,那二姐姐以后这亲事怎么说?
所以孙女就私下想头留下这映红,怎么也得保证她出去不敢诬陷二姐姐才是。谁知道这丫头倒是邪门,居然趁着夜里人少,值夜都在门上盯着班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弄断了绳子跑了。
而且从二门门房跑了,却往里跑到这内宅的花园里,然后投水自尽,是咬死了非要给咱们府里些麻烦!好好的花园添上人命,以后晚上谁还敢来的?也不知道这映红为什么要害了我,还有诬陷了二姐姐,都不成,也要坏了咱们府里花园的气氛。”
初暖本想说坏了风水的,但是一想这时府的情况,这么多年,这么个风气,所以也不知道四处多少条冤魂呢,还是不要说坏了风水,让时老太太腻歪了,迁怒自己。
也不知道是二姑娘的名声对老太太真的很看重,还是初暖这一套子说住了时老太太。时老太太沉默一会儿,初暖看着她的脸在灯光里半明半暗的,因为胖而不鲜明的五官轮廓倒因为阴影显得深刻,使得时老太太和白天里那颐养天年的慈祥老太太形象截然不同。
初暖见时老太太不说话,也只是站在那里低头做恭敬状。
最后时老太太说:“难为你想的周到。”时老太太语气去缓和了很多,只是就这样缓了语气,听起来也不感觉像在夸初暖。然后时老太太说:“把映红带到我院里看守着。明日我再重新发落她。”
初暖心里松了一口气:映红进了时老太太院里,就归老太太管了,这个包袱算是甩出去了。
不是初暖心狠,她只是想要以买下映红的方式要挟一下映红,让她说出谁要陷害自己,自己有个防备,不至于哪天莫名其妙就身败名裂,甚至命丧九泉。谁知道,人家比她狠的多,不管映红是自愿还是被迫反正人家想要让初暖背上人命。
人命什么的,不管对于生长在21世纪普通人家的灵魂,还是小家碧玉的初暖本尊,都是太遥远太沉重的东西,根本不可能想象自己能背负的。
所以对现在的初暖宁可不问映红谁要害自己,只要她能离自己远远的,不要陷害自己背负一条人命就行。
生命是珍贵的,绝对不能杀人,不管直接间接——无论是穿越的灵魂,还是本尊的初暖都是一样的,她们都是这么相信着,也是被教育的。
在初暖看来只要映红不在自己手里了,那么也就没人要害她了,难道在老太太院里杀了映红嫁祸老太太不成?不是可笑吗。
时老太太要带走人,大太太就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及时出现了,然后说几句自己治家不严,惊扰了老太太,罪该万死的话。
时老太太没等大太太忏悔完毕,就是直截了当的说:“这也晚了,就各自回去吧,要不给人知道我们府里这么点的事,也这么兴师动众的,让人笑话。”
老太太发话了,于是各自散了,老太太带走了“战利品”映红。那映红家的人也不敢闹,求情什么都没有,只是跪在一边看着。
看来什么骨肉亲情的,在时府这种地方,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