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轩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周身温暖,原来是睡在自己床上,窗外天色已经开始暗了,翻身下床,只觉得脑袋微微有些痛,倒了杯茶水坐下,寻思着应当是丘山将自己送回房中,这样的话想来丘山已经不再生自己气了,李文轩想到这里,便独自坐着发笑,正巧丘山推开了李文轩的房门,丘山说道:“你这家伙是在琢磨什么坏主意呢?看你这样笑着肯定没好事。”
李文轩憨笑着说道:“不是,我上哪里去打什么坏主意,就是见丘兄不生我气了,心里高兴。”
“谁说我不生你气了,我现在气得很呐!”丘山说着也坐在了桌旁,还放了一碗汤在桌子上。
李文轩问道:“这碗里的是什么?怎么闻着酸酸的?”
丘山故意摆出一副凶恶的姿态,说道:“这是下了蒙汗药的醒酒汤,你敢不敢喝?”
“我喝!既然是丘兄给我端来的,别说是蒙汗药了,就是砒霜、鹤顶红也喝得!”李文轩说罢,端起醒酒汤,咕噜咕噜,没几口就喝了个干净。
丘山撇着嘴说道:“这时候你倒是嘴甜了,不过我告诉你,我还气着呢,本来都寻思着扔下你不管了,后来想想算了,我要是不在这里,随便哪家来个漂亮的小姐都能把你给骗的团团转!”
李文轩说道:“外人的心思我不晓得,但是我知道丘兄肯定不会骗我,我现在最信得过的人就是你!”
丘山反问道:“你就这么信我?我就这么好?”
李文轩说道:“是啊,这路过来,虽然有时候让丘兄生气了,但是我知道丘兄也是为了我好,所以才生气的。”
丘山沉思了片刻说道:“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骗了你,你会怎么办?你还会像现在这样的信我么?”
李文轩笑道:“丘兄,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你怎么会骗我呢?不过你这么说倒是让我觉得,你除了脾气不好,还有一个不好,就是喜欢胡乱寻思!哈哈!”
“你——我跟你正经说话呢,你敢取笑我!讨打!”丘山说罢,在桌子上轻轻拍了一下,又故意使劲的瞪着眼睛。
李文轩这边配合的也好,学着台子上戏子唱戏文的腔调,半哼半唱的说道:“小的知错,小的知错,还请丘兄饶了小的一命。”
丘兄本还使劲憋着这凶恶的模样,可听到李文轩那搞怪的声音,也是忍不住了,“扑哧——”笑出了声,但还是埋怨着李文轩:“你这家伙是越来越滑头了,看来我也要早做打算。”
“做打算?什么打算?”李文轩一边乐,一边问道。
“现在还不告诉你,等哪天我治不住你了,我再告诉你。”丘山说完,狡黠的笑着,李文轩心感不妙,不由自主打了个冷战,丘山瞄了一眼李文轩,又说道:“瞧你这出息,哼——不与你贫了,我问你个正经事!”
李文轩见到丘山不与自己闹了,也收了方才那般戏耍的表情,问道:“丘兄是要说什么事?可是说去武林大会的事么?”
“武林大会还有好几天,着什么急,我是问你,你中午怎么与那几个金人喝多了?他们可是金人,别的事情我不管你,都有的商量,你如果是敢和金人有什么瓜葛,这个我可不饶你!”丘山说着说着,神色也郑重了起来。
李文轩说道:“丘兄你莫要误会,那为首的金人是前些天救我性命的那位,我看他不像是恶人,且说话言语都颇有见解,所以才多饮了几杯。”
丘山冷笑道:“救你性命……呵呵,你怎么不说那日要杀你的那个女人也是他的手下呢?如何能说得上一个救字?”
李文轩又说道:“这……即便如此,我觉得虽说如今我大宋与金国交战,可是我们也不能因为这点,就恨透了所有的金人吧,金人宋人都是有善有恶,就像是在庐州时的那狗官,怕是连金人都不如……”
“你几时有的这般想法?金人铁骑打破我汴京之时,对待大宋皇族与文武百官有如猪狗牲畜,要杀便杀,要打便打,杀掳我大宋百姓以数万计,劫走钱粮无数,到最后抢无可抢,这帮畜生还放火烧城,待到金兵退去之后,汴京已经几乎是一座死城,你既然说金人里面也有好人,那么我问你,当时金人中的好人在哪里?”
“这……”李文轩眉头紧锁,不知道当如何回答丘山。
丘山又说道:“怎么,是不是觉得没话说了?那好我再告诉你,金人狡诈不守信诺,两次与我大宋缔结合约,可两次都单方撕毁合约,兴兵来犯。有言道‘两邦交战,不斩来使。’可金人先后斩杀我大宋出使官吏不下二十余人!这就是金人!”
丘山一席话说的是义愤填膺,李文轩听的脑袋上直冒汗,缓缓说道:“丘兄说的是,只是那个金人……他说的话也很是在理,所以我才……”
丘山问道:“他如何说的?”
李文轩答道:“那人说:‘天下之大治,实为天下之大同。天下之真英雄,心可包容万物,如今乱世,鼎卫家国者,悲悯芸芸众生者,止干戈护两邦百姓者,皆可称为英雄!’还有好多,听起来都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