庐州城城东有一处旧庙,已荒废了许久,这夜,却闪着点点的亮光。破庙的正中燃了一小团火,李文轩与丘山,各在一侧坐着,神情都有些沮丧。
“方才你还好吧?有没有受伤。”丘山问道。
“我没事,今晚这些人虽多,但武功却都平平。”李文轩答道。
“那就好,看着你被他们围住了,还真怕你脱不了身。”丘山这时讲话也没有了平日的那般锋芒。
“是我自己不小心了,这不也没事么?倒是丘兄,你是怎么突然到的外面?”李文轩一直对丘山能够突然出现在门外感到很奇怪,百思不得解。
丘山答道:“也是凑巧了,我怕店家没有好好喂我的白马,我睡觉前,便出去看了一眼,意外看到几个穿着衙门里官靴的人进了我们两人边上的房间,觉得有些蹊跷,所以晚上睡觉就多留了个心眼,唉,没想到,被我猜中了。”
丘山叹了口气,又说道:“那些人刚开始摸上楼时我便知道了,我看他们人多,我们俩硬拼是要吃亏的,便绕到了外面,将下面那几个人收拾了,后来又撒了些铁蒺藜,算是挡住了他们一阵。”
李文轩此时却是更加的不解,又问道:“丘兄,你方才说他们穿的是衙门的官靴?这怎么可能?就算是衙门要拿你我二人,也是抓回去审问,怎么二话不说,就要害你我性命呢?”
“我也没想不明白,官家做事是断不会如此没有章法,除非……”丘山说着就陷入了沉思。
李文轩又问道:“除非什么?”
“除非白天那金人与这庐州城的郡守有些什么关系。”丘山说道这里,在中间的火光映照之下,表情也越发的郑重。
李文轩通道丘山这般说,也是吃了一惊,讲到:“那——那还了得。”
“不一定,你先别急,今晚我们闹的动静不小,待天亮了,你先在这里躲着,我出去探探消息,想来定会有些收获。”丘山讲到。
“我与丘兄一同去!”李文轩说道。
“你?你才在外头走动过几天?我怕你会误我的事。”丘山又将李文轩取笑了一番。
李文轩倒也不与丘山争辩,说道:“那好吧,总之你出去多加小心就是。”
“嗯,把火灭了吧,趁着还有些时间天才亮,我们也再休息休息,养些精神,那些个人想必一时半刻也不会再来找我们麻烦的。”丘山说罢,就拨散了火堆,又随手弄了些沙土盖上,李文轩也在一旁帮着忙。
夜深,月暗,李文轩与丘山各于破庙一侧躺着,丘山的呼气很平静,黑暗中可以看到一个微微起伏的轮廓,像是已经睡的沉了。李文轩却是望着外面的夜色发愁,想想刚刚发生的事情,便也知道这次是惹上了一个大麻烦,自己该如何是好?还有自己父亲,还有铁铃儿如果知道了这件事,会怎样?李文轩越想越揪心,连半点睡意都没有了,就这样挨到了天亮。
清晨,一阵烧红薯的香气将还在梦中的丘山唤醒了。
李文轩看到丘山醒来,说道:“丘兄醒啦,刚好这红薯应该也烧的差不多了,你先吃了吧,垫垫肚皮。”李文轩从火堆下拨出了一个红薯,撂到了丘山的身边。
昨晚的一番折腾,两人也都是饿了,丘山也就不再推让,说道:“多谢,不过你怎么醒的那么早?这红薯又是哪里来的?”
李文轩答道:“我昨晚实在是睡不着,天亮了,看到那边地里种有红薯,这就去挖了几块。”
丘山笑道:“怪不得睡不着,原来是要去做贼。”
“唉,丘兄莫要取笑我了,你说昨日那些都是官府的人,我心里着实担心。”李文轩的神情颇为低落。
丘山也收起了笑容,说道:“你不要多想了,一会我出去探探消息,便明白了。”
李文轩,点了点头,也不多言语了。
丘山出门打探消息,李文轩听了丘山的交代,在这破庙里等着,也未曾出去过,直到过了中午,破庙外才传来的丘山的脚步声。
“丘兄,可有消息?没有人再找你麻烦吧?”李文轩向着丘山迎了上去。
丘山答道:“我一切都还好,只是……”
“只是什么?”李文轩追问到。
“只是,这事情很是怪异,昨晚那些人,我可以断定就是官府的人,可我托人到府衙中打探,没有半点异状。”丘山停顿了一下,又说:“更奇怪的是,今天我又去了四方客栈查看,一切与平日照旧,照例来说昨晚那么大的动静,不该是如此,最后我又去了东城和南城的城门附近看了看,城门的守卫都加了许多,盘查也严了,应是冲着你我二人来的。”
丘山说完,两人都陷入了沉思
过了片刻,李文说说道:“这样的话,你我二人一时是不是都出不得城了?”
丘山说道:“嗯,怕是须得等上个三五日,时间久了,他们还没有我们的消息,自然会认为我们已经出城,城门的盘查也必定松懈,那时我们再出城,就安全的多了。”
“唉,看来也只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