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天每画一笔,似乎画卷中血海的波浪就卷起高一点,血海的颜色更深一点,只是人眼看不出来。而随着他一笔一笔的书写,整个兽墓中的血液也在快速消失,画卷随之变得真实,像是照片中的景物般,另一种真实。
“嘭”又一个抵抗不了红光的侵袭爆成血雾的人,兽墓众人越加恐慌,老人心中恐惧到极点的吼叫着老祖宗,只是他头上的老祖宗们看着里面的情景却丝毫没有救助的打算,相比兽墓这些人算的了什么,又或者,自己的命与这些人的命有可比性么?
包厢中的众人都是实力不弱的好手,至少都还在抵抗着红光,最不济也有一两种宝物来护住自己,但他们的脸色却没有轻松分毫。他们也都是听过妖邪血天的大名,不说别的,只凭邪化者这个身份恐怕众人就逃脱不掉,更糟糕的是血天还有那个实力。
一时间兽墓内部安静无比,每一伙人都在默默等待着,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等待,对于他们来说死亡是最大的可能性,爆发?开玩笑么?恐怕人家一个手指头在场众人就纷纷变成一团血雾了。所以只能等待,等待着可能出现的意外或援兵。
血天的神色也并不轻松,目光中满是谨慎小心,控制着血色巨笔一笔一划书写着字符,场中的血液似乎消耗的更快,但画卷中的血海似乎也增加到一个极致,无论是血海颜色还是深度似乎都不在增加。而血天这时也血笔一转,笔走龙蛇,行如流水,丝毫不复之前一笔一划艰难的样子。血笔在空中划过,留下的痕迹也并没有立刻扑到画卷中而是在空中不断的扭动演化,似乎在组成什么东西。
红光中不再有波动,证明血液已经被挥霍干净,血天表情没有丝毫表示,继续书写着,最后一抹血沁入笔尖,血天神色浓重,血笔停滞在空中,一滴白色液体从血天的额头沁出,融入笔尖,笔尖光华大盛后又暗淡下来。血天额头却没有停止,又是一滴白色液体飘出融入笔尖,如此九滴,最后一滴落入笔尖,笔尖光华再次大盛,却没有立刻暗淡下来,而是渐渐收敛,使得笔尖变得血色晶莹,仿佛玛瑙般艳丽至极。
血天滴下九滴液体后,神色间似乎也有一丝疲惫难以掩盖,但更多的却是兴奋与肃穆。血笔游动,这次血笔没有一笔而下,而是从之前第一笔下笔的地方轻轻一点,随后继续向后点去,如此八次,到最后一点时,血天仿佛用尽最大力气划出最后一道。
最后一笔划下,整条奇异的血色文字突然间变得极其晶莹,给人一种立体感,整条文字仿佛此时才连成一个整体,焕然一新,血色的文字竟散发出乳白色的光晕,极其怪异。
血天却没有停滞下来,血笔直立半空,笔尖突然展开,每一条笔毛四溢而开,并且迅速变长,这情景看起来好不吓人,宛如美杜莎的蛇发般。每一根笔毛都迅速刺下,目标正是之前已经被吸干血液的人类干尸。笔毛似乎与干尸就一触而分,但本来纯净的红色笔毛上肉眼可见的多了一个黑色小点。
今天来此的人至少有数万,而这些人没有一个在刚才的红光侵袭中活下来。虽然数量看似很多,但同样数量的笔毛一触即分基本上眨眼间,笔毛收回,血色毛笔恢复原样,只是笔尖多了一抹至黑。
血天再次动爪,血笔在他爪尖转动,速度越来越快,但笔尖却丝毫不见混乱,待血笔速度几乎转到急速看起来宛如一束血光时,血天陡然将笔横倒,大喝一声“开”笔尖骤然散开,宛如一把伞般,血天控制着血笔在原来书写的字符上横扫而过,行走间,笔尖的黑色不可查的散入字符间。
瞬间血天又收笔而立,只是整道字符上斑驳点点,像是多了些污迹,使得原本美丽不可方物宛如艺术品般的字符产生瑕疵。这些点点污迹在字符上仿佛又生命般缓缓蠕动,渐渐扩大,最后在字符上相互融合起来,直至整条字符完全被黑色掩盖成了黑色。但在成为黑色的一瞬间,一股光芒又骤然爆射而出,黑色瞬间分开,变化,露出里面艺术品般的血红字符。而黑色则化为一个个的黑色狰狞扭曲的灵魂咆哮间在字符上飞舞,像是字符在束缚着他们一般。
血色字符片刻后光芒绽放,像是一种力量,将周边的黑色灵魂拉入字符中,尽管这些黑色灵魂不断的尖叫挣扎但对于那光芒却没有丝毫的作用,像是一个少女面对一个身高两米上的肌肉贵兄一般无力抵抗,即便又是尖叫又是挣扎。
包厢内的血袍老者看到这一幕眼角一缩,对于眼前这个血天似乎产生深深的忌惮。“竟然可以束缚灵魂,不知道是邪化者的特殊秘法,还是他本身的能力?如果是后者难道他隐藏了实力?又或者是封灵的能力?”
血色字符光芒收敛后浮在空中,只是原本字符间的空隙都被黑色的小点点缀,谁又能想到那是一个个灵魂。血天似乎对这条字符非常满意,前面的画卷骤然产生一股吸力,将血中带黑的字符吸取,字符立刻飞起然后在空中变换成四方形,正好将画卷装入其中,两者相接,融为一体,画卷四周多出半尺长的血色周边,使得其看起来更像是一副画。
血天再次动作,爪子抬起,四周无数碎骨飞来,是之前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