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双目露神光,神色中似乎有种解脱的意思,身子被甩在空中,尾巴另一端还握在黑衣人手中,他看着天空中的绿色藤蔓似乎有种朝拜的神情,另一只尾巴猛地向上一甩,身子随之而上,像一只风筝般绕着圆弧向上甩去,与越来越近的绿色藤蔓箭正在同一条线上。
阿花,你一定要幸福!凡双望着黄花离去的方向心里默默道。那道代表着希望活力的绿色此时带给凡双的却是死亡。仿佛像冰雪融化般,被绿色藤蔓化成的箭穿过的凡双身体腹部出现一个足有十厘米大小的空洞,凡双低头,似乎透过空洞看到江水中的三个太阳。
“嘭”凡双尸体落地,似乎身体中没有了一点声息。黑衣人垂头而立,付人心更是深深把头埋入胸中,但两人身体却共同的颤抖,仿佛在等待着什么恐怖的事情。
在另一边的华府少年脸色通红,那是气急怒血上头,一双狭长阴冷的眸子在怒火映衬下更加阴森可怕。“很好,很好,就这么一点小事竟然都办不好,你们活着还有什么用?”前一句话语气平静,后一句话却咆哮起来。
黑衣人与付人心埋头不语,但身体剧烈的颤抖却表明了他们内心的恐惧。华服少年漫步走了过来,一步一步仿佛踏在黑衣人与付人心的心头,华服少年还没走近两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头狠狠的磕进土里。
华服少年踱步到凡双身前,一脚狠狠的踏在凡双胸口,“都是这个混蛋耽误我的好事,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得到她。”少年脸色狰狞,目光中满是贪婪。而他脚下的凡双在华府少年踩了两脚之后,体内已经停息的心脏又慢慢跳动起来。
“哦,竟然还没有死透,也好,那样我就能慢慢弄死你了。”华府少年笑了起来,笑的狰狞恐怖,笑的阴森如鬼。“你们两个家伙给我把它救活送到兽场,他要是不活你们也死了算了。”说罢转身回船。
待华服少年走远之后两人抬起头望了对方一眼,然后又同时望向快要死亡的凡双,一同起身走向凡双。
阿花,阿花,阿花,凡双猛然惊醒,嘴中大喊着阿花的名字。但随后醒过来,自己不是已经死了吗?阿花,你一定要幸福。凡双心情平静下来慢慢念叨着。
但周围一声兽吼将他吼醒,这兽吼声中没有丝毫灵性的智慧,只有野兽本身的杀戮疯狂。凡双这才抬起头打量周围的环境。
入目所及都是阴暗无比,幸好凡双的眼睛具有夜视能力,才能看清周围。在离自己十米外都是各种各样的凶猛野兽,这些野兽目露凶光,张开血盆大口嘶吼着,目光中没有丝毫灵性,但不知为什么身体却没有动作。
这些野兽只在凡双目力所及之处就有成千上百只,在上千米外则是一面暗红色的墙壁,顺着墙壁向上看去,似在仰望一座高楼大厦,足有上百米高,而在这墙壁之上似乎隐隐还有一些洞口,里面也隐隐有兽吼声传来。
目光顺着墙壁追寻,最后凡双的头扬起九十度角,也就是在凡双的正上方有一个大约数米的圆形洞口,隐隐有些光线洒下,自己应该是在这下来的吧!凡双目光有些凝重。
凡双脑袋转了一圈,这就是一个地下圆洞,更像是某个囚笼,在周围趴伏着上万头野兽,这还不算墙壁上洞口之内未知的野兽。
洞内阴沉,只有凡双头上几缕光线泻下,透过光线可以看到整个洞中弥漫着无数血色细小微尘,在兽群中还可以看到地下无数的碎尸残骨,地面似乎都被血液染成暗红色。配合着周围无数兽吼嘶鸣,凡双目光呆愣:这是地狱么?
凡双摇了摇头,确定着不是幻觉,又看向自己的腹部,那里没有了恐怖伤口,也没有黑色的鳞片只有一片嫩红色的新肉,看来自己确实没有死,而是不知被谁救了,然后扔到这个地方,看这个地方的恐怖,恐怕救自己那人没安好心。
凡双动了动身体,似乎没有被禁锢,只有先前受伤的地方还微微疼痛,毕竟那么恐怖的伤口不可能这么快完全复原,自己不可能一睡就超过半年九个月。
周围的兽群还在怒吼着,但凡双丝毫不在意,这些野兽比起血森林中的野兽差太多了,当初那些都不能吓着自己,更何况这些蚂蚁般的东西。最关键的是自己落在这不知多久却始终安然无恙便知道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保护着自己。
果然,凡双迈步走下圆台,周围的野兽果然只是在原地冲着凡双怒吼,却不敢移动半分。凡双悠闲地在诸多野兽群中晃动着,这情形好像一个君王在自己的领地里巡视一般,只是底下跪伏的不像是臣子而是饥饿的猎人。
凡双旁若无兽的走到墙壁边,墙壁凹凸不平,但没有特别突出的,根本无法借力爬上去,顺着墙壁看上去,最低的一个洞口也在七八米之上,凡双仰望,正在这时洞口出现一个兽头,兽头足有水缸大小,类似豹头却满是鳞片,黑白相间的条纹在头上构成奇怪的纹路,正中只有一只盘子大小的蓝色巨瞳。
三目相对,凡双只感觉全身冰冷,似乎在一片阴冷的深蓝海水中,那种窒息感是如此的真实。只是瞬间,凡双浑身冒汗,呼吸急促,眼中精光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