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别墅里的装潢。既像办公室又像居家。
萧得利所坐的位置。是一排仿古家俱中间的一个红木椅子。这把椅子的做工也相当讲究。两边的扶手是两个条昂起的龙头。两条龙脊盘延而上。构成了椅子的靠背。在椅子最顶端处。两条龙尾相合。单看时倒更像是一对佛手。
单就这把椅子的做工。就可以说是独具匠心。其价值也自是不菲。
萧得利肥嘟嘟的胖手在龙椅的扶手上轻拍着。喉咙间的干笑特别持久。也特别刺耳。
笑罢。他笑容一收:“萧不屈。你终于肯來找我了。我等你可等的很辛苦。”
他虽然是向着萧不屈说话。但是被肥肉挤成一条缝的眼睛却在不断的打量着安天伟。
“我们今天來找你。是想将这么久以來的事情做一个了结。”萧不屈道。
“了结。你准备怎么了结啊。”
“我萧家老宅子是不会卖的。就是你将我打残了。我们也不会卖。”
“打残你。哈哈哈。你不要开玩笑了。我是个文明的商人。不会干那种犯法的事。不过。我也听说了萧宅老宅不怎么太平。那么不太平的地方。你们住着也不舒服。还不如干脆卖了得了。这样大家两下都好。”
安天伟沒有急于亮明自己的身份。他很想看看这个纯天然暴发户的底。自己如果过早的亮了身份。萧得利一旦警惕起來。也不好抓他的现行。
萧得利虽然一直和萧不屈对着话。但是他一刻也沒有放松对安天伟的打量。
他找萧家的麻烦不是一天两天了。萧不屈宁可上访到市里。也沒有找他。两人之间还沒有到摊牌的时候。现在既然萧不屈來了。八成是來找他摊牌的。在这个关键的时候。突然出现一个他沒有见过的生人。总是要提高一些警惕的。
他可是听说过在萧家老宅这件事情上。倒下去了不少人。
安天伟两手抱胸。也不说话。就那么直直的站着。一幅静观其变的样。而萧得利在沒有探明白安天伟的身份之前。他还有所保留。
“萧不屈。你今天來是想要找我谈判。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像你前面遇到的人一样。我不打你。也不骂你。我有的是时间等你自己软下來。”
“萧总。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你敢说那些事情不是你搞出來的。”萧不屈索性将话挑明。
“我搞出來的。你哪里眼睛看到是我搞出來的。萧不屈。你要注意你的讲话方式。我可以告你诬蔑。”
“你。”萧不屈气不打一处來。脸胀的通红。
“我。我怎么了。我是一个守法奉公的商人。你萧家在横山村得罪了那么多的人。不要将这些事赖到我的头上。你想敲诈我。你还早的很。”
“你怎么这么无赖。”
“你说什么。你给我嘴巴放干净点。否则我将你从这里轰出去。”
两人之间说着说着火药味开始渐浓。眼看着萧不屈这次來的交涉就要失败。
萧不屈的压着的火气。被萧得利这么一点。不住的往外冒。他正要发作。却被安天伟一把拉住。
“萧哥。不要冲动。我们是來讲理的。”安天伟道。
萧得利一直就在暗中观察着安天伟。开始他看安天伟的体形还当有两把刷子的人。凭他的经验。只要有两把刷子的人。都比较桀骜不驯。而安天伟静观了半天。到了他出手的时候。却是劝萧不屈要冷静。
只有软蛋的人才会把理字放在第一位。萧得利是如此认为的。因而对安天伟便轻视了几分。那份警惕也放松了不少。
“萧总。买卖讲个自愿。对吧。”安天伟向萧得利道。
“对啊。当然是自愿了。”
“萧家老宅对萧大姐和萧大哥而言。意义重大。就冲着他们对故居的这份依恋之情。你也不能采取强逼的方式让他们搬走。”
“强逼。小伙子。你说话要注意点。”
“半夜砸人玻璃。往屋子里倒蛇。连夜放鞭炮不让睡觉。剪人电线。这些事都是下三流的手段。我希望萧总以后不要再干这种事。”
萧得利如果此时沒有生出对安天伟的轻视之心。他肯定会将这些事赖的一干二净。但是现在他却觉得沒有必要在两个屁本事沒有的人面前显弱。
“只要他们搬了。这些事自然就沒有了。如果不搬。谁也不敢保证这事以后还会不会接着发生。”
“萧总的意思。萧家老宅志在必得。”
“必得。”
“如果不搬呢。”
“我说过了。我有的是时间。就看我们谁能熬到最后。”
安天伟面沉如水。看不出來是怒是喜;而萧不屈已经有些怒发冲冠。他这段时间在C市的大小部门里跑。向各个部门里递材料反映情况。但是最终都被踢來踢去。谁也不愿意接他这个事。
这些天积压着的火气本就已经够多。再看萧得利的那幅嘴脸。萧不屈整个人都要炸了。
“姓萧的。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萧家老宅绝不会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