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辰对水敖道了谢,走进石室之中。
一进石室便见到西凉天站在当中,他身着一袭白色长衣,俊秀的脸庞菱角分明,若是不知道他身份的,还以为是那个大族培养出来的少年豪杰呢,这样的外表实在让人很难与号称西荒元婴期第一高手的西凉天城主联系到一起。
但是,此时他的脸上却比往日少了一份从容,从微皱的眉头上便可以看出他正受烦恼所困。
“见过师父!”方辰知道自己与西凉天不可能真正成为师徒,但他在西凉天身上也受益非浅,是以这一声师父叫得也是真心实意,发自内心。
“呵呵,不必多礼!”西凉天淡淡笑了一下,眼睛没有看向方辰,游疑眼神之中仿佛在考虑着什么。
“师父,可是有什么为难之事?”方辰见西凉天将他叫来,却没有说话,觉得十分奇怪,便主动开口问道。
西凉天叹了一声,在石室中的一排石椅上坐了下来,指着旁边的位置说道:“方辰,你先坐下来吧。”
方辰见到西凉天神态如此郑重,也知道他接下来所说的事情非同小可,脸色一整,便坐了下来。
“不论如何,我希望你听我把所有的话说完!”西凉天看着方辰那张清秀的脸庞,又看向前方,眼光悠远思郁,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方辰见西凉天如此忧郁的神情,觉得十分奇怪,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这位在西荒之中权倾一时的城主大人如此呢?
西凉天停顿了一下,终于收回了眼光,开口说道:“方辰,我刚刚收到消息,金沙堡四日之前,经历了一次兽潮!”西凉又说完眼睛直视着方辰,正是在看方辰的反应。
“兽潮!!”方辰一听完,脸色大骇,他知道这一次兽潮必然非同小可,不然西凉天也不可能如此郑重其事的说出来,不由心头砰砰直跳。
“是的!近十万年来难得一见的兽潮!”西凉天见到方辰脸色大变,只好尽量用平淡的语气说道。
“那金沙堡现在怎么样了?”方辰听完,头上顿时青筋爆起,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发力极猛,骨头关节之间的摩擦都发出了“噼啪”声。
“坐下来,听我说完!”西凉天身上忽的散发出一股慑人的气势,伸出右手,重重的压在了方辰的肩膀上。
方辰感觉到西凉天的手上传来一股难以抗衡的巨力,力道大得可担山堆海,却又如海水般柔和,轻轻压下。
“告诉我!金沙堡怎么样了!”方辰隐隐感到,十万年难得一见的兽潮只怕与自己有些关系,他无法平静,金沙堡有他认可的长辈,有他心爱的女人,那是他的家!如今他心中所牵挂的这些人都生死不知,叫他如何能坐得下去,他拼命的抵抗着,脸上憋得通红,皮肤下渗出一点点殷红的鲜血,再轻柔的水,数量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也足要压垮天峦。
“阿阿!”方辰还是被按到了石椅上,他与西凉天的实力差距根本无法计量出来距离,一滴水与一个大海,又怎么可能计算得出基中的差距呢?
西凉天看着方辰那双血红的眼睛,竟然隐约生出微微的惊骇,长吸了一口气说道:“我也不知道金沙堡如今的情况,但是根据传回消息的那个人所讲述,金沙堡应该最多也只能撑一天!如今已经过去了四天,金沙堡……只怕是不存了!”
“方辰,我知道你不是西荒人,不知道你来到西荒是为了什么,也许你背后那位前辈的修为惊天动地!但是不管如何,你绝不可以破坏西荒人族的安宁,我不会答应,西凉族近万儿女不会答应,西荒的一千多万子民也不会答应,你不知道我西荒人族为了这一点安宁此付出了多少生命,你不会懂得每天与无穷无尽的凶兽战斗,随时随地都有亲人朋友甚至爱人死去的那种绝望!我希望你离开西荒,你只是一个过客!忘了金沙堡!”
方辰此时心中已经翻起了惊滔骇浪,:金沙堡就这样没有了,宋铁、高越,还有易静!易静真的死了!
顷刻间,他心中只有仇恨,是倾尽天下之水也难以洗刷的仇恨!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就是:
灭了兽族!
“你在这里好好的平静一下吧!”西凉天见到方辰眼睛里的血色慢慢的退去,只道他已经平静了下来,起身走了出去!
方辰已经完全陷入了一种莫名的状态之中,根本看听不见西凉天所说的话。
“轰隆”方辰感觉到自己限入了无尽的虚空中,与在浮生聚密室之中神识受损时极为相似,同样是在无尽黑暗中,只是此时的方辰却与上次截然不同,与上次的晕迷相比,现在的他无比的清醒。
在无边的黑暗之中,一圈绢书高悬其中,在黑暗之中隐隐亮着微光。
绢书所发出的光线虽然微弱,却如同穿越了空间,如一盏明灯照在人心中,就算隔得再远,也如亮在身前!
绢书,竟然让方辰生出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是什么东西,咦,好像在那里见过一样!
“你终于来了?”
黑暗之中传来一个极为玄妙的声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