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现成的天印做能量后盾,凝聚天印的步骤也一清二楚,范文正进步速度可想而知。
道识在脑域习惯性地呆了八个时辰后,属于他自己的天印已经初具雏形,一枚淡淡的菱形光影漂浮在他脑域正中央,数之不尽的光华围绕着它缓缓旋转,为它不断注入着能量。
醒来时已经是晌午时分,虽然是刚入暑季,但空气中的热力却已经开始发威,范文正经过一夜的修炼,身体的伤势已被遏制,相信过不了多久,他便可以恢复之前的状态。
范文正起身出了偏房,却发现马维夫妇此时并未在家,只有昨夜瞥见的两个孩童在堂屋里追赶打闹,带着一脸童真的笑,察觉范文正出屋,竟也没表现出生份,大一点的孩子甚至还跑过来搭讪道:“叔叔你醒了,我爹爹去参加村子里的大会了,估计要很晚才能回来,他说你要是醒了就让你在这里安心等一下,厨屋里面有吃的,饿了可以去拿。”
“哦,叔叔知道了,对了,你爹爹去参加什么大会啊?叔叔可以去吗?”范文正心想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找些事做做。
那孩子听到范文正问题,回头看了看另一个孩子,两人眼睛牯辘一转,那孩子道:“当然可以啊,不过叔叔你不知道路,必须我带你去,呃,不对,是我们带你去。”
范文正将两个孩子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心里哪里会不知道他们的那点小算盘,但想到这山野之地即使碰见什么意外,自己也完全有能力化解,便道:“那好吧,你带叔叔去吧。对了,叔叔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可以告诉叔叔吗?”
“我叫马东,妹妹叫马怜儿,叔叔叫范文是吧,我知道,嘻嘻。”马东说完急不可待地拉住范文正就往外跑,后面马怜儿一边喊着一边推,范文正无奈地被两个孩子拥着跑了起来,不多时已远远望见一片攒动的人头。
马维和黄兰站在人群靠边缘的地带,看到范文正被自家的两个孩子拉来,马维故作生气道:“你们两个小兔崽子跑来做什么?”
马东明显对马维装出来的这威严有所准备,嬉皮笑脸道:“爹爹,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我要是小兔崽子,那你不就是小兔子了吗?你要是小兔子,那我爷爷不也只能是小兔子吗,他生了你,所以你和我一样也都是小兔崽子了啊…”
马东的一番话说完,旁边站得离马维较近的几人都是一阵轰笑,便是被马维吓得噤若寒蝉的马怜儿都是笑得难以自置,马维见状脸皮有点挂不住,扬手拍了拍马东的后脑瓜子,笑骂道:“好你个小兔崽子,一边呆着去,大人的事少掺合。”
马东摸摸脑袋,冲着马维吐了吐舌头,正要再顶几句,却见黄兰冲他瞪了一眼,连忙躲到范文正身后,不敢再放肆。
马维见马东安停下来,便走向范文正,拱手道:“范兄弟昨晚休息得可好?寒舍简蔽,招呼不周,还望莫怪啊。”
范文正闻言赶快道:“马兄说笑了,范某能求得枕榻已是心满意足,哪里还有那么多奢求,对了,不知道这大会是作什么的,我看几乎全村的人都在这里了,难道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呃,大事倒没有,只是…”
“哦,既然马兄不便说,那范某就不多问了!”范文正见马维言辞吞吐,心道他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便出言劝慰。
但马维听范文正如此大义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挠了挠头,马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村长听到消息说有人在百里外的陷空山发现一处宝窟,里面藏满了奇珍异宝,而今天建安城发布官告说如果我们想要入城避站,每个人需要交十两银子,但是村子里的银钱早已在被帝国和蒙国的军官压榨了干净,所以村长提议集结村子里一部分壮丁去陷空山,看能不能找回来一些宝贝,否则我们只有在这里等死啊!”
范文正听完马维的诉说,心里微微泛起一股不妙的预感,但那种感觉实在太过玄奥虚渺,任他如何深究,也无法确切地抓住其中的根源。
陷空山,西荒绝对的死亡禁地,与东荒赤矶荒林,南荒一线天和北荒玄冥涧同为四大绝地,不过听闻东荒的赤矶荒林不知何故已经变成了一片正常的荒林,所以如今八荒也只剩下三大绝地而已。
对于这三处名声传遍八荒的所谓绝地,范文正只在一些典籍上看到过一些记载,虽然从前人的只言片语中能看得这三处绝地的恐怖,但在见识过白泽和“遮天”宗主那堪称逆天的力量后,他认为那些绝地的纵使恐怖,但更多的应该是世人的以讹传讹。
范文正虽然反复告诫自己,但心中那股陌名的感觉却始终挥之不去,由其是他想到“陷空”这个词眼时,他就觉得自己仿佛被一双神秘的眼睛注视着,从那双眼睛中,他看到了敌视与抗拒。
陷空者,意指无上下八方之地,坠入此地后便迷失五感,永远向下落去,却始终无法到达边界此为陷空。
范文正脑海中闪过一些古籍对这个神秘之地的诠释,突然地,他的内心涌现一股巨大的冲动,他的四肢仿佛被一支无形的手推搡着,他感受到那从心灵深处迸发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