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慢慢咧出一个难看,夹着痛苦却依旧在努力嘲笑的弧,两道人影同时以一种极高的速度倒飞而出,所不同的是一个无心一个有意。
林涯不屑地望着撞向书架,撞倒书架,再被那些不知存封了多少年的道卷埋住的叶玄,心里微微有些理所应当的兴灾乐祸,凭着异能避过叶玄道念所施展的雷杀取得的效果很是让他满意,当然,现在并不是庆祝的时候。
先前宋万琚说过肆意破坏这里的物品后果会很严重,关于这个后果的内容是雷劈,是火烧林涯猜不到,但至少足够料理被自己打昏的叶玄。
果不其然,木制的书架倾倒后,从那跌落的道卷中一道道细金丝线喷吐而出而后扭动如蛇一般缠向叶玄。
林涯望着那一条条金线,道念中微微漾起一阵惧意,但在某一处又会觉得很亲切,而这种矛盾的感觉在某一个瞬间被另一种矛盾所代替,林涯思索着:救还是不救?
诚然叶玄对他很不待见,为人很阴毒,留着他绝对是个祸患,但是…
林涯转头望了望塔壁,目光穿过了层层的木架,虚落在冥冥中的某处。
“今日便留你一命!”林涯轻喃一声,一只手掌横掠而出,五指间同样打出五道细线卷向昏迷的叶玄,指节微屈,一股大力顺着那丝线荡出,拉住叶玄的身体直飞而回。
然而叶玄的身体刚刚离地,那数十道金线便如被捅了窝的麻蜂一般向林涯涌来,后者心知危险,却依旧不避,五指端那细线猛得一收,被扯住的叶玄已被拉至他的身旁。
“出!”林涯轻喝一声,身上一蓬银光爆出,而后一枚三尺银梭凭空出现在了他手中。
扬手将叶玄掷在那梭上,林涯心念一动,上丹田中一枚银色婴体立即疯狂颤动了起来,景仁境所能调动的雷力倾泄而出,化做无尽雷光烁烁奔前。
雷光在前,林涯紧随一步,在那金线与雷光对撞的一瞬间倏地出手抓过一缕金芒。
“果然没看错,这金线中竟封藏如此浑厚纯粹的雷力!”林涯惊叹地看着掌心那被血气,雷力和天地灵元定住的一截半指长短的金线,感觉着其中蕴含的带着毁灭波动的雷力,心头不禁一阵火热。
“如果将这座书阁中此种雷力全部吞噬,即使要冲击三支境足够了吧!”林涯如此想着,手掌已探离了雷光的保护,伸向那缠成一团的金线。
先前在那金线攒射出时林涯的道念便探识到那金线竟是由一种刚猛的雷力凝成,只是那种雷力种掺有着一股极其霸烈的毁灭气息,甚至比之中丹田处的那股血杀之气也不遑多让,是以林涯动手救下叶玄,为日后统御紫宵只是其一,而另一个目的,则是要试探着去接触这种力量。
一只手掌裸露在那层雷电构成的防御层外,甫一与那金线接触,林涯的身体便止不住地抽搐了起来,一股股毁灭的气劲从那金线中涌出,沿着他的经脉,只瞬间便已摧毁那些由灵力、雷力和杀气组成的防御,贯向他身体各处。
“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会感觉到有天劫动荡的气息?”昆吾后山中,正在潜修的拙剑突然醒转,惊疑不定的目光投向书阁的方向,拙剑立时低喝一声:“不好,是林涯!”
一道剑光拔地而起,另一处宋老同时一步登天,窜向紫宵宗那处书阁的方位。
两道光影一前一后,以半瞬之差的功夫将临在书阁上方,对望一眼,俱是没有多言,立时又化光向书阁内飞射而去。
宝,丹,书三阁内有紫宵宗千万年所藏,因此里面的禁制也是极为厉害,几乎每一道都可以杀人于无形,而想要全部掌握这些禁制的控制法门,纵使再来十个长老也是枉然。而那些历代的守护长老门为了保护这些珍物不被掠走,曾集所有长老及掌门之力引下天劫,将修士渡劫时所要经历的灭杀劫雷渡入一座法阵中,一旦三阁被毁,或者珍宝被强行破坏,便会引得阁中法阵发动劫雷,轰杀四方。
书阁中法阵虽然比不得真正的天劫那般集天地之势施以杀伐,但其中的雷电却是货真价实的劫雷,宋万琚以及那些长老受书阁屏蔽法阵阻挡无法探只内部情况,而拙剑和宋老本就是即将历劫飞升的大修行者,对这劫雷自然是无比敏感。
两人循着林涯的气息入得书阁,终于在第三层发现了仍在与金雷对抗的林涯,宋老见状焦急着就要上前救下林涯,却被拙剑一把拉住在一边。
“不要心急,林涯不会有事的!”拙剑眼敛微眯地望着林涯,声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后者闻言微微定下心神,凝神望去,果然发现了些不同。
灭杀劫雷霸道非常,一波波大浪涛沙般向林涯涌去,后者布下的防御此时已尽皆被摧毁,如此一来整个人便置身于那劫雷的攻击下,一道道金线从那些道卷中喷吐而出,密密地将他缠了个不透风,但却没有伤他半点。
“他在吞噬这些劫雷!”拙剑一针见血,道破宋老最不敢相信的事实,后者身体一晃,默默转身出了书阁,神色中满满地全是落寞。
拙剑见宋老离去,却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端坐在一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