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云梭长不过三尺,通体泛银,两端尖尖,中部凸起,望上去如同一只巨大的白茧。
林涯端坐在岩穴外四十余丈处,脚边就是一条标注着“景仁中期”字样的白线,淡淡的道念威压从前方涌荡不息,但却伤不得林涯半分。
“哎,没想到这破丹成婴这么麻烦,不但需要如此多的灵力,还需要那劳什子感悟,我上哪儿去悟什么雷电之道啊?”林涯恶狠狠地望着手中的穿云梭,心底终于悲怆的号叫一声,随手将那银梭插进旁边的土地里。
“拙前辈,你教我的那什么筑本命元器之法是不是盗版啊,为什么我练到现在没一点效果?”隔着百多米的距离,林涯对着那个黝黑的洞口一声呼喊,很快地一阵咒骂声从那山洞中传来,而后一道剑光窜出,彻底将山洞口封死了去。
林涯见拙剑对自己如此不待见,心里顿时有些窝火,但碍于对方实力强横,倒也不敢放肆,无奈之下,只好再次抓起那只银梭,继续做着无谓的努力。
道念虚落在那银梭之上,林涯立时感觉到从那梭体中传来的阵阵风雷之音,汹涌的雷电之力窜行在那银色梭体之下,但任林涯如何努力,始终无法透过梭体去唤出半分。
“嗯?不对啊,以他的天资和悟性,按说到现在完全可以掌握驭物之法了,怎么到现在连最基本的和法宝沟通都是做不到?”透过厚厚的山岩,拙剑道念锁定住林涯的身上,后者浑然不觉中,一缕剑芒已没入他的丹田。
剑光速度极快,一息未过,便已扫过林涯周身所有的穴位,然后在林涯尚未发现任何异常时,复又折回了山洞。
“噗”道念归体,原本闭目端坐的拙剑猛地一口鲜血喷出,横置在膝上的一柄五尺墨色同时发出一声激鸣,锐利的剑色激荡刺出,震得整个山洞都是乱颤不已。
簌簌地有石粉从四周的山壁上抖落,黑暗中,拙剑眉头紧皱着平视前方,干瘦的手掌挽住膝间墨剑剑身,用力一划,一股淬发着霸烈气息的赤色气雾喷薄而出。
“两婴一丹,还有如此重的杀气,啖天,你到底要干什么?”拙剑眉头越发凝紧,语气中也多了一股莫名的忧虑,转首向着一侧的石壁望去,视线中只有浓浓的黑暗。
而此时,昆吾后山那处茅屋外,正在啜饮新茶的老者突然侧目,口中疑声喃道:“奇怪,他的气息怎么突然一弱,难道还有人能明目张胆的闯入我宗伤人不成?”
老者话音落下,身影一颤,转眼间已瞬移至拙剑隐居的山洞外。
“嗯?此子莫非就是林涯?”老者身形隐在虚空,目光远远投落在林涯身上,一抹喜色刚刚扬起,身位斜侧一道凌厉的剑气排空而至。
“又是这一招,你就不能换换招!”老者笑骂一声,并指如剑,单手随意一挥,一道透明的剑光已向着袭来的剑气击去,空气无声地被层层割裂,半空中一道道隐晦的空间裂缝扩散开来。
老者一指剑光打出,而后负手前冲,似乎是对自己的一击十分自信,但就在两道剑之力即将对撞的一瞬间,突然地一股淡淡的杀意涌上他的心头。
老者使的剑乃是王者之剑,取王道而暗含纳水百川的意境,用来消弥拙剑所使的这种凌厉霸道的剑意再好不过,但这一次拙剑的剑意似乎有些不同于往,那种隐晦而惨烈的杀意,实为老者平生所难见。
并指处引出的那道剑光已三去其二,而迎面袭来的剑意却势如长虹,老者斜身避过那道剑意,顺手抽出悬在腰侧的一柄青锋。
剑意一击不中,折身再刺,然而老者却没有再躲闪,一步向前,手腕一转,手中长剑已点在那剑意之上,无形与有形对撞的一瞬间空间急剧震荡了起来,一声“叮”的撞击音凝成肉眼可辩的波纹,以双剑交击处为原点渐次扩散开来。
“你发什么疯?”老者一剑磕开那道剑意,但手臂处却感觉到一股惨烈的杀意正在顺着手中长剑的剑身攀附向自己,阴冷的气息渐渐弥漫向周身,老者连忙唤出体内的剑元渡入剑中,这才将那股杀气湮灭了去。
“有没有感到很熟悉?”拙剑的声音越过山壁与空间的阻隔,直接响在老者的耳边,后者尚未来得及回答,一道白光凝成的身影已飘然向他驰来。
光化的拙剑没好气的望着老者,没给他说话机会就直接道:“都是你那个好徒弟干的好事,竟让这个小子三个丹田同时修炼,而且有一处还是凝成一枚杀道之婴,他这是想让这姓林的小子日后再走他的老路吗?”
如果啖天此时站在此地,一定会大声喊冤,当年虽然是他引林涯识紫府仙门,窥大道天机,但后来林涯的修炼全靠是凭他自己的努力,与啖天本无半点关系,而那枚杀道之婴,却是那位连啖天都要忌晦几分的白起强行赋予,啖天即使想拦也拦他不住。
拙剑一番话说完,立在虚空的老者脸色已是阴沉如水,隔空一指虚点在林涯额心,后者似有所察的刚要抬头,突然的一道莫可沛御的道念威压霸烈地砸下,意识一颤,人已经昏迷了过去。
老者道念从林涯灵台贯入,注满泥丸,经行周天三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