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海底世界中林涯闷哼一声,缓缓睁开了双眼。
映入眼帘的是珊瑚构成的地面,深灰的花纹清晰毕现,一丝丝凉意从里面渗出,令林涯混沌的思维渐渐清醒。
“我这是怎么了?”林涯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软绵绵的身体却使他打消了这个想法,艰难地转过身子,林涯将就躺在地上,回想着之前的一切。
脉道,灵晶,丹田,血气…记忆在这里戛然而止,象是被从中掐断了的无声影片,任林涯如何努力也想不起更多。
“难道是练功太急,走火入魔?”林涯低低喃语,感觉身上气力渐渐开始恢复,脸上终于是少了三分凝重。
“有空问问戚老,看他有什么看法!”林涯长吁一口气,摇晃着起身盘坐,催动灵力绕体周行数个周天后,身上那股虚弱的感觉才完全消失了去。
感受着脉道中充沛的灵力,林涯心头止不住的一阵感慨,昔日自己花费了六年的功夫一无所成,本来对修道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但谁知如今不过短短几日的功夫便已达到别人数年磨炼才能达到的高度,世事无常,可见一般。
收回心神,林涯闪身出了海底世界,纵身向电鳐一族的栖息地游去…
“小姐,如今我东海数万水族罹难,千里水域灵气皆无,而那丧心病狂的贼子却占水为王,逍遥于外,宗主仁慈,不欲再造杀孽,但此事早已闹得四海皆知,如果东海的态度不强硬起来,那以后我东海水族如何能在其他三海水族面前抬起头来?而且,十年之后小姐就要嫁到西海,如果小姐能在此之前立下一份功劳,到时候我和几位长老再斡旋一番,此事,倒也不是没有推掉的办法!”东海无应宗十进大殿的一处偏殿中,一名老者对颦蹙蛾眉端坐于前的一名女娃喋喋不休着,言辞之间恩威并施,不多时,那女娃脸上已多些了踌躇,显然是有些心动。
“龟长老,霜儿也曾劝过爹爹,但爹爹说过,战神虽已入魔道,但绝不会滥造杀孽,如今战神未归,我们应该等他回来,与他当面对质,否则也只能将矛盾激化!”女娃表意虽然是不同意那只龟长老的说法,但却句句只说爹爹,而不谈自己的看法,龟老成精的龟长老闻言哪里还能不知道对方的想法,接声嚷道:“宗主此言差异,想我无应宗泱泱大派,弟子门人万余,什么时候需要去如此牵就一个人?战神啖天又如何?即使紫宵宗来此也要给我宗三分薄面!再说此事本就是他杀戮在先,如果真如宗主所言,那是不是啖天一日不归,此事我们便一日不管?宗主如此行事,难道不怕寒了东海亿万水族的心?西、南、北海的那些家伙难道不会因此耻笑我东海羸弱,胆小怕事?老龟虽然年迈,但恳请带柩披甲,驱兵讨伐!”
果然,那龟长老言语一激,女娃登时气得面色通红,细密的银牙咬得“咯咯”作响,显然已是怒极,粉嫩的小手往珊瑚方桌上一拍,清脆的喝声出口:“龟长老,你且在此等候,霜儿这就去求爹爹给你拨兵三千,让你剿除那等丧心病狂的恶魔!”
龟长老一听连忙拦住女娃,开玩笑,海底世界万丈处杀气密布,而且自成一所阵局,漫说是三千,即使是给他三万水族他也不敢前去造次,而且,从一开始他打的就不是这副算盘。
“小姐,宗主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决定的事情根本无人改,你即使前去说破天来他也不会给你一兵一卒!”龟长老说完脸上装出满面愁容的样子,似乎是对此极为在意。
女娃闻言不禁也叹了口气,自从母亲过世后,爹爹就变得独断专行,因为当年母亲的死就是因为她执意要去西海探亲,结果路遇一股蛮兽,血战而死,后来爹爹亲自率五千精锐水族血屠万里水域,一直杀到西海,夺回了母亲的尸骨!从那以后,原本温文而雅的爹爹就开始处处限制族人的行动,稍有忤逆,便会大发雷霆。
“那依龟长老之见,此事该如何是好?”女娃苦着一张脸,望着龟长老的眼光中带上了一层急切的味道。
龟长老闻言眼珠一转,吞吞吐吐道:“宗主不愿出兵,想来是不知道啖天那肆到底做了多大的杀孽,小姐只要能找到一些当日在场的水族,向族长陈其利害,宗主自然会明白,若是继续留那啖天在我东海,那么东海势必根基不保!只是此事不宜声张,最好是小姐亲自前往!老龟愿效犬马之劳!”
龟长老说完,脸上立时换上一副大义凛然的表情,女娃一阵热血冲头,站起身来一声娇喝:“龟长老如此大义,无霜惭愧,如此事不宜迟,我们这便出发!”
“嗯,小姐说的是,这就出发,这就出发!”龟长老满脸欣慰的看着女娃,眼底一抹寒光一闪而逝。
“弟弟,为兄这就出发,为你报仇!”龟长老心中暗想,紧跟着女娃的脚步出了偏殿…
林涯从戚老那儿归来,出乎意料之外的戚老竟然不在族内,得族内一些长老告诉,林涯打听到戚老已于半日前赶去了无应宗,毕竟上次因为自己而弄出的动静太大,不给无应宗一个交代,怎么也说不过去。
但是林涯并不知道,戚老的离开,其中有一部分原因却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