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他一下?”夜未央狐疑地看着柳如烟,眼中泛着冷冷寒光:“你因何推他一下?身为宫嫔岂能这般不检点,竟然对内监动手动脚的。”
“皇上,是张一他先对奴婢出言不逊,又拦着奴婢,不想奴婢进去见皇上。奴婢也是想见皇上心切,所以一时情急就教训他一下而已。”此时的柳如烟和刚刚早已判若两人,现早已摆出一副楚楚可人的模样,一双秀目含情脉脉地望着夜未央。声音也不再如刚才那么嘶吼野蛮,竟然娇滴滴的,听得人麻酥酥的。
夜未央一脸错愕地看着她问道:“教训他,难道你不知他是御前的人吗?朕的人何时要你来教训了?”
“皇上,您这是在怪奴婢吗?”说着柳如烟竟抽抽答答地哭了起来。
拘在一则的随喜,横眼看着柳如烟的狐媚模样,闹成这样还不忘在皇上面前卖弄风情,早已经气得七窍生烟。最终把季子衿之前的嘱咐抛在了脑后,忍不住上前道:“回皇上,事情是这样的,奴婢侍候暖嫔娘娘来殿前给皇上送汤,正巧看到张公公出来告诉季才人说皇上政务繁忙让她先回去,好看的小说:。季才人不但不肯回去,还出言斥责张公公,并且要强行进入大殿,张公公拦在殿门前,柳才人便将张公公推倒,并且一头撞到圆柱上,您看这都流血了。”
随喜说着掀开张一的帽沿,将流血的地方给夜未央看。
“随喜,主子说话休得多言。柳才人也是见皇上心切,不是有意冒犯的。”季子衿见夜未央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虽是不喜随喜插言。但既然说了,待她说完之时再阻止,也算是火上浇了一碗油的作用。
夜未央当即面色铁青冷哼一声道:“柳才人,朕不是传话让你回去,莫要再来了吗?如果其它妃嫔都像你这般,每天跑到朕的议政殿前哭哭啼啼叫朕还如何处理国事?朕以礼相待。你却持宠而娇,莫非一定要让朕想个法子让你来不了议政殿吗?”
柳如烟见事情不妙,脸色瞬间苍白无色,身子颤了颤终是再次哭了出来,她膝行向前两步一把抱住夜未央的大腿,哭诉道:“皇上那日翻了奴婢的牌子。结果却去了暖嫔的宫中,然后这几日就一直不见奴婢。也不翻奴婢的牌子,奴婢这是委屈才来找皇上的啊!”
“这后、宫是朕的后、宫,朕那日翻了你的牌子没有去,是朕疏忽了。但是朕翻谁的牌子还要告知你一声吗?”夜未央已是气得疾言厉色,用力一挥衣袍,就将她甩到了一侧:“你身为天子的宫嫔。不守着规矩在你自己宫里好好呆着,还这般顽泼跑到朕的御前将张一推伤,简直不可理喻。”
一直拘着礼的子衿。悄悄给水漾使了个眼色,水漾马上会意,低头言道:“皇上,柳才人已是多次对暖嫔娘娘不敬,是我们娘娘一直隐忍着怕皇上为此烦心,因此不敢对皇上说。今日奴婢不得不替娘娘说了,刚刚皇上您也听到了她称我们娘娘的时候只叫暖嫔,连声娘娘都不称。而且每每见到我们娘娘不但从来都不行礼,还出言讽刺挖苦,刚刚在皇上没有出来之前也是这般。”
夜未央向前两步,伸手将子衿扶了起来,柔声问道:“快起来吧,别拘着礼了,柳才子果真这般对你?”
子衿托上夜未央的手掌,妩媚一笑婉声道:“恐怕是柳妹妹还没学足了宫中的规矩,行不行礼这也是无妨的,嫔妾不会介意的。”
“哼!”夜未央当即暴呵一声,吓得在场的人几乎都是一个激灵:“没学足了规矩?当日秀女还未进宫就已经派嬷嬷入府教习,入宫后又教习一十五日,就算这些都没学会,入宫也有小半年的时间,如若还不懂这宫中规矩,还如何做得起皇上的女人?”
夜未央此话一出,殿前当即鸦雀无声,谁都听出了事情的严重性。柳如烟当即慌了神,急忙磕头不止,泪流满面的哀求道:“皇上,奴婢并非不懂宫中规矩,不向暖嫔娘娘行礼是因那日她在中途拦了您的御辇,所以奴婢才会对她心存不满。至于每日来御前见您,是因为您已冷落奴婢数日,奴婢实在过于思念皇上的缘故。”她又看了看地上的张一哭道:“推伤张一纯属意外,皇上见暖嫔娘娘却不见奴婢,奴婢只是一时情急。皇上,奴婢再也不会了,您就原谅奴婢这一次吧!”
夜未央歪头看了看依旧躺地的张一冷哼道:“朕早就听闻你柳才人苛待打骂宫人,当时朕听听也算了,想你如此温婉之人怎会做出这等事来,想在想想也并非空穴来风了,连朕御前的人你都敢动手,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
“皇上奴婢没有,奴婢真的没有……”
在夜未央如此强势的压迫与攻击下,任柳如烟再心思活络也终是招架不住,最后除了啼哭和哀求皆是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这时躺在冰凉石板上的张一突然“哼”了一声,随即幽幽转醒,他在水漾的搀扶下缓缓站了起来,赶紧向皇上行礼道:“皇上,奴才有罪,奴才在圣驾面前怎么晕过去了。”
夜未央也不看张一。而是对着跪在地上啼哭不止的柳如烟道:“大冷的天,朕无意再与你纠缠。既然你这么喜欢来议政殿,那就跪足了两个时辰再回去吧,一来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