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个穿着青色褙子,下着淡青色马面裙大约四十来岁管事婆子走进订好一间上房里,对着屋里人说道:“大姑娘醒了没有?”
穿着粉色比甲丫鬟摇摇头,和这个管事婆子轻手轻脚出去,顺便把门给关上了,然后两人去了另外一间房里。Du00.coM
“云妈妈放心,我让紫藤那屋里看着呢,出不了什么事儿。”玳瑁笑着说道。
“那就好,这一趟差办好了,咱们回去都有功劳。”云妈妈说道:“宁可路上辛苦一些,也别出了岔子。”
玳瑁点头,笑着说道:“妈妈,没想到大姑娘长山野间,容貌倒是不俗。只是玳瑁想不明白是,为什么还要把那个小子也给一起带了来?那样不是让夫人不高兴吗?”
云妈妈说道:“你还是没有经过许多事儿,今天妈妈就给你说说。让你也长个见识。”云妈妈挺喜欢夫人身边玳瑁,她有个儿子,年纪也大了,到了要婚配时候,所以就有了那个意思。
玳瑁忙说道:“妈妈还请赐教。也是玳瑁福气。”云妈妈可是夫人身边第一得意人,平时有什么事儿都是跟云妈妈商量好。恐怕老爷都没有云妈妈贴心呢。
云妈妈坐下来,接过玳瑁递给自己一杯茶,慢条斯理说道:“咱们这位大姑娘啊,和夫人从小也没有生活一起,如今,她是个重情重义人,不正是少了许多麻烦了?”
玳瑁也是聪明人,一下子就听明白了云妈妈话里意思,这位大姑娘可不是他们夫人亲生,而且说不定心里还对夫人有怨恨呢,想要让她听话,正没有想到法子,这不,法子就送上门来了。
哦,不叫法子,应该是软肋,人啊,一旦有了软肋,那么就容易被人控制,就比较‘听话’了。
这位大姑娘,性子软软弱弱,说话都不敢大声,可是却提出了要让她跟着回去,就必须把她那位小表弟带上条件,否则就绝对不会跟她们离开,而且很有些要是他们强逼着她走话,立刻就不要命意思。
能为一个小表弟从软弱变得强硬,说明这位小表弟她心目中很重要。
于是云妈妈就顺水推舟,答应了这位大姑娘要求,毕竟,大姑娘以后可是要去好地方去,万一有了什么大造化了,不服管教怎么办?
夫人只是大姑娘继母,又没有养育之恩,只有掌握了她乎人,才能让她做个乖巧听话好女儿呢。
所以多带一个小子又如何?不过是养一个闲人,他们家又不是那穷家小户,还养不起。
“妈妈果然高明,玳瑁多谢妈妈指点!”玳瑁心道,果然姜还是老得辣,不服气都不行。
客栈上房里,一个小丫鬟已经趴桌上睡天昏地暗。
本来该睡正香人已经站了窗户边上,听到了两重一轻敲击声,轻轻把窗户打开了。从窗户外面爬进来一个七八岁小男孩儿。
这男孩儿穿着富贵人家穿丝绸衣衫,长得眉清目秀。不过动作却极其灵活,一下子就跳到了屋子里,却轻没有声音。
那睡着小丫鬟一点儿也没有被惊醒。
“表姐,你真想好了,要去那武家吗?”小男孩问道,这一路上因为有人看着,他们两个都没有怎么单独说话,如今客栈里有了这个机会了。
至于那小丫鬟,且等着还能沉睡一段时间。香炉里香还没有燃完呢。
那女子笑道:“你不乐意去?”
“表姐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只是那武家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怕表姐去了,被人欺负。”武家那位老爷,嫌贫爱富,当年考中了进士,为了荣华富贵,就抛弃了糟糠之妻,另娶了他座师女儿。从此仕途上一路高歌。
可叹他贫穷之时为他操持家务,奉养老人原配被以‘难产身亡’而搁置了乡下。
生了个女儿,因为不是男孩儿,武家这位老爷就没有重视过,只不过一年让人送些银两,这些年父女根本就没有见过面。
不过,这倒是方便了李伽罗行事。
李伽罗看了一眼香炉,对小男孩说道:“去了武府之后,我们二人肯定是要分开住,你自己要小心。”
小男孩点头,说道:“少说少打听,表姐,你就放心吧。反正,我可是那武老爷真侄儿!”
小男孩又轻手轻脚从窗户爬出去了,李伽罗坐床上,似乎刚起来,那桌子上睡着丫头也恰好醒来,看见大姑娘已经自行穿衣了,有些害怕,不过随即又想,这大姑娘不过是个胆小人,谅她也不敢说自己刚才睡着了,没有管她话,所以有什么怕?
不过表面功夫还是要装,丫鬟紫藤忙跑到床头有些责备说道:“啊呀,大姑娘,不是已经跟你说了吗,你要起来,叫我一声就好了,你是姑娘,是主子,哪里能自己穿衣?要是被云妈妈知道了,我岂不是要被责骂了?”
大姑娘忙低着头,小声说道:“我,我家里都是自己穿衣,还不习惯。”
“不习惯也得习惯,你自己不注意,连累我们到时候遭殃。”紫藤见这大姑娘被说不敢说